進入客房之後,尹陸離也是揉了揉肩膀,坐在椅子上,倚著頭開始小憩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尹陸離緩緩睜眼,打了一個哈欠,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開始品了起來,喝了一口濃郁的茶水,尹陸離也是愜意的哈了一口氣。

“呼!”

雖然這茶喝著有些澀口,一看就不是什麼高檔貨,不過,相比於西湖龍井,毛尖的清新,這濃茶多了幾分濃烈的香氣,倒也不失為好茶。

而尹陸離也是拿著茶杯,倚著窗戶開始觀賞起夜景起來,十五的月亮倒是非常圓滿。

不過,尹陸離一低頭,居然看見了庭院中有一個人正在緩緩踱步,暗自嘆息,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縹緲峰峰主,譚松柏。

看到這,尹陸離也是心中一喜,這老小子,大晚上的睡不著,一個人在那嘆氣,多半是為情所困,想來應該是白天那位叫柳慧的女子。

尹陸離拿出一壺酒仙醉,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酒後吐真言,今天自己一定要用這瓶烈酒,把那個老傢伙的情愛故事套出來,嘿嘿嘿……

庭院中,

半個時辰後,滿滿的一壺酒仙醉已經空了,而譚松柏也是和尹陸離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其實,一壺酒仙醉對於上三境的譚松柏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到了他的境界,真氣都是可以將酒水化掉,不過,他卻並沒有化掉酒勁,喝醉一次,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而譚松柏也是對著尹陸離打了一個酒嗝。

“嗝!”

尹陸離聞著他滿嘴的酒氣,兩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而譚松柏看著尹陸離大笑起來。

“老弟呀,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說著,譚松柏仰望星空,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天啟十五年,有一個南陽郡計程車子準備前往郢都參加科舉,不過呀,山高水長,路途遙遠,他走了半個月,才來到了博望城,還沒有離開南陽郡的地界。

博望城的山路崎嶇難行,那士子身虛體弱,走到城中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口乾舌燥,他就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出來的是一位妙齡女子,那位名叫柳慧的姑娘,面容嬌嫩,與那院中的桃花交相輝映,看得那位士子眼神呆滯,愣在了原地。

而那妙齡女子被士子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瞬間紅潤起來,她輕咬紅唇問道。

“公……公子,你是有什麼事嗎?”

年輕士子也是回過神來,對著妙齡女子說道,“我是前往郢都計程車子,前去參加科舉,口渴難耐,希望向姑娘討杯水喝。”

就這樣,士子討了一杯清水,也是將那位年輕的姑娘的模樣刻在了心中,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自己要考取狀元,騎著高頭大馬,胸掛紅花,前來迎娶這位姑娘。

後來因為種種變故,這位士子棄儒學劍,自然也是沒有機會再去考取功名,在回鄉之前,他曾經前去找過那個姑娘,不過卻是人去樓空,徒勞而返。

回鄉之後,那士子有感而發,提筆寫就了一首詩。

《題都城南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至於再後來呀,那位士子寫完這首詩之後,就棄筆從武,成為了一名劍客。

……

聽到這,尹陸離也是知道,這位故事中計程車子,怕就是眼前的這位譚松柏了,尹陸離也是驚訝的說道,“你就是那位譚春風?”

譚春風,據說是一位名落孫山計程車子,具體姓名不詳,只知道是譚姓,憑藉著這那一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名震文壇,也是贏得了一個“譚春風”的雅號。

尹陸離也是嘖嘖稱奇,難怪文壇之後再也沒有聽到過譚春風,原來是棄文從武了呀,難怪這個老傢伙懂得我那麼多儒家的道理,原來已經也是我儒教的弟子,這麼說起來,兩人還是半個同門呢?

不過,還不待譚松柏答話,突然,客棧就變得燈火通明起來,在漆黑的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