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劉張氏把事兒弄砸了以後,她就已經開始給自己想退路了,她早在心裡思量過了,眼下這種情況,她無論如何是不能在靠山村待下去了,先不說族裡那幾個老頭兒會不會放過她,就是村裡那些閒言碎語,她也受不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樣的人,如今竟然淪落到被人或明或暗的唾棄,一想到這一點,她覺著在這裡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是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而鎮上她的小姑家,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去處。

先不說鎮上小姑家離靠山村遠,關於她的閒言碎語應該傳不到那邊去,而且她最看重的,是她的小姑父。

劉山草早就知道她的小姑父家境不錯,而且還是個讀書人,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小姑父是個家境不錯的讀書人,那麼跟小姑父來往的,肯定也都是家境不錯的讀書人了,如果她住在小姑家,說不定有人會中意她,娶了她,她的運數不就轉過來了嗎?

不過這些,劉山草是不會跟她娘說的,她現在對她娘,她娘不光幫不了她的忙,還會壞她的事,以後不管是什麼事,她都得好好思量思量,確定萬無一失了再採取行動。

“草兒,你心裡到底是咋想的,你給娘說一聲啊,你一直躺著也不吭也不動,娘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生啊。”

半天,劉山草才低低地回了一句,“我去。”

聽了劉山草的話,劉張氏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你先歇著,我先去灶房裡做飯去,等到吃好了飯,你把你自個兒的衣裳收拾一下,明兒個一早天不亮咱就走。”

劉山草低低地嗯了一聲。

劉張氏站了起來,正要出去,聽到床上的劉山草說道,“你去給我浸個巾帕子來,我敷一下臉。”

“你要巾帕子幹啥?”

劉山草似乎有些惱怒了,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叫你拿你就去拿,咋那麼多話!”

劉張氏聽了,不敢再吭聲,去外面拿了個巾帕子,浸溼後拿給了劉山草,劉山草將巾帕子敷在了臉上。

吃晌午飯的時候,劉栓根回來了,卻是喝的醉醺醺的,連路都有些走不穩了,回到家倒頭就睡了,氣得劉張氏在他胳膊腿上狠狠地掐了好幾下,就是這樣,也沒有把劉栓根掐醒,呼嚕依然打得震天響。

劉栓根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才算是醒過來了。

劉栓根一早就去馮家村喝酒去了,回來的時候又是醉得一塌糊塗,所以劉山草的事,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後來吃過了晚飯,劉張氏把他拉到一邊給他說了這件事,劉栓根聽了,先是罵了楊二牛和劉大炮,後來又罵了邊四娘邊小小,罵到最後,連冷楓也給罵了進去。

不過,他也就是罵上幾句,真要叫他去打那幾個人一頓,他是沒有那個膽量的。

他不光沒有膽量打人,他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幫自家閨女過去這個坎,所以,劉張氏說什麼他只管點頭答應,至於劉翠家會不會讓他閨女住,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一點。

總之,劉栓根這個人,象足了他娘劉方氏,自私又自利,他只要自己過的自在就行了,其他的,他懶得操那個閒心,就算是自個兒的親閨女,他也不願意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