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楊氏哼哧了半天,還是小聲地如實答道:“她是邊四娘,我們倆也沒啥事,就在一起做些繡品。”

劉楊氏說完,怕劉英突然跳起來打邊四娘,趕緊上前一步,將邊四娘護到了自己身後,想著若是劉英真的動了手,自己就可以抱住劉英,讓邊四娘趕緊脫身。

劉英原本正準備進堂屋去看劉栓旺,聽劉楊氏說這人就是邊四娘,她的腳步便停了下來,轉過來直直地看著邊四娘。

剛才不知道邊四娘是誰時,她對邊四孃的印象還不錯,覺得邊四娘長的好,性子看上去又溫順,繡功又好,是個挺出挑的小婦人。

可是一旦知道了邊四娘是誰時,剛才對邊四孃的好印象就一下子全沒了。

現在的劉英再看邊四娘,覺得邊四娘確實就象她娘劉方氏說的那樣,一臉狐媚相。

哼,正經人家的女子,哪會跟她這樣,長的弱不經風,好象風一吹就倒似的。

還有那雙眼睛,真跟狐媚子一樣會勾人。

而且長的也太白了一些,一看就是沒幹過啥莊稼活。

莊稼活都不會幹的婦人能是啥好婦人?又不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即使啥活都不幹,好吃好喝的也有人送到嘴邊。

劉英審視了邊四娘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就跟柳大紅一樣,不是個啥正經人,劉栓柱就是看上了她,也絕對不能把這種人娶進家門。

怪不得劉楊氏跟以前不一樣了,看來是都叫這個邊四娘給帶壞了,等一會兒還得好好說說劉楊氏,叫她以後不要再跟這個邊四娘膩在一起,省得哪一天再給栓旺帶回家一頂綠帽子。

劉英雖然對邊四娘已經有了看法,不過必竟是第一次見面,她也不好當場就劈頭蓋臉的罵對方一頓,不過臉卻是一下拉了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便進屋看劉栓旺去了。

邊四娘覺得挺尷尬的,不好再留下去,便收拾好了手裡的繡品,對劉楊氏說了一聲便回家了。

劉楊氏送走了邊四娘回到屋裡時,劉英正坐在劉栓旺的床邊跟劉栓旺說著話。

劉楊氏去給劉英倒了一碗水,為了討好劉英,還把家裡僅有的一點白糖都放進了水裡。

劉英接過水,並沒有喝,把碗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盯著劉楊氏道:“這個邊四娘都把大哥的頭打成了那樣,你咋還跟她來往?不管大哥是對還是錯,他終歸是大哥,他被人打破了頭,咱不說替他尋回來,咱起碼不能跟傷他的人再膩歪在一起吧,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不會笑話咱們連個親疏遠近都分不清嗎?”

劉楊氏有心想替邊四娘辯護幾句,可她在劉英面前,一向唯唯諾諾慣了,所以聽了劉英的話,也不敢吭聲,只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標標準準的一個受氣小媳婦樣。

倒是床上的劉栓旺,對劉英的話有些不贊同,忍不住替邊四娘說話,“這事要認真說起來,確實錯在大哥,他要是不對人家動歪心思,人家能打爛他的頭嗎?大哥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成天在外面胡來,娘也就由著他,連個‘不’字都不肯對他說。”

劉栓旺對劉方氏一直心有怨言。

自己癱在床上這麼多年,全靠著劉楊氏做些繡品支撐著這個家。

可那個當孃的不但沒有因為自己遭了難就特別眷顧一些,反而還處處刁難,家裡但凡有了她看得上眼的東西,都是說拿走就拿走,轉身就貼補給劉栓根那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