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事是喪事,誰也不好意思一直坐在那兒又吃又喝的,所以到半下午的時候,來弔唁的賓客基本上都走光了。

劉英,劉翠兩家子幫著把攤子收拾了一下,便也準備回家,可是劉栓柱卻沒讓他們走,說有事要跟他們商量。

劉栓柱把大夥兒都叫到了屋子裡,然後當著大夥兒的面,開啟了劉方氏一直視若珍寶的錢箱子。

小木箱不大,裡面塞的滿滿的,除了零星的幾小塊碎銀子,大部分都是銅板。

劉栓柱把錢都倒了出來,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五兩銀子,銅板是三百文。

劉栓柱報出數目後,劉英一臉疑惑地看向邊小小,“剛小小不是說這裡頭只有五兩銀子嗎?”

“我那不是隨口一說騙大伯的嘛。”

劉英點了點邊小小的額頭,“你這丫頭,倒是機靈,今兒個還多虧了你,幾句話把你大伯嚇跑了,要不然,你奶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入土呢。”

劉英說完,又一臉傷感地說道,“以前吧,你大伯只是好吃懶做點,大事上他還是能拎得清的,可現如今,他竟然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唉,他要但凡能識一點大體,能把他那個家撐起來,他也不會象現在這樣,弄得連個家都沒有了。”

楊雲志還在為剛才劉栓根罵劉英的事耿耿於懷,聽了劉英的話,語帶嘲諷道,“這都他自找的,怪不得誰。”

劉英聽了,轉頭就想訓斥楊雲志,楊有才趕緊攔住了她,“栓柱把咱都留下來,肯定是有啥話要說,你要吵要打,等到咱回家了再說,這會兒還是先聽聽栓柱要說啥。”

“他能說啥,不就是想說娘留下的這點銀子嘛,栓柱,不管娘留多留少,那都是留給你們當兒子的,這些銀子,你跟你二哥分了就是了。”

“大姐,我跟二哥商量了一下,這些銀子,咱四家都有份。”

楊有才聽了,連連擺手道,“自古以來,爹孃留下的東西,都是兒子的,哪有閨女分爹孃的家產的,這銀子,我們可不能要。”

黃勝也趕緊開口道,“就是,二哥,咱還是按老規矩來吧。”

“唉呀,你們就別在這兒推來讓去的了,既然是我爹跟二伯商量好的,那你們就收下嘛,你們要是都不要的話,都給我,我不嫌銀子扎手。”

“小的是,既然是已經商量好的,你們就拿著吧,要說起來銀子也不多,只當是個念想吧。”

聽了邊四孃的話,邊小小撇了撇嘴,在心裡說道,“那個老太婆,別說外人了,估計她就是她的親兒子親閨女,都不會對她有啥念想的。”

劉英聽了,低頭想了想,然後說道,“既然這樣,這些銀子,我們就收下,不過有一點,不能四家分,得五家。”

“五家,哪五家?”

“就是你呀,傻丫頭,你雖然已經出嫁了,可也是劉家的閨女,這銀子,既然有我跟你小姑的份,也該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