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小小噘嘴氣哼哼道,“我說的又不是瞎話,幹嘛不叫我說。”

邊四娘趕緊跟劉英解釋,“大姐,小小她叫我慣壞了,你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劉英抬眼看了邊小小一眼,然後開口道,“小小的話雖然糙了點,可是理兒不糙,他們崔家把翠兒打成了這樣,就憑這一點,他們就不佔理兒,要是不跟我們說出個叫我們信服的道道兒來,翠兒就不能走。你們放心,娘那邊,我來跟她說,只要我不點這個頭,誰也不能把翠兒送走。”

劉英每次見了邊小小,總是有挑不完的刺,不是說邊小小不知禮數,就是說邊小小脾氣躁,不懂事,心裡頭沒有一點長幼尊卑。

一句話,她就是看邊小小不順眼。

可是這一次,她不但沒有斥責邊小話不知輕重,而且還破天荒的同意了邊小小的話,邊四娘他們幾個聽了,都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劉英。

劉英眼一瞪道,“你們看著我幹啥?我向來是對事不對人,只要說的在理兒,誰的話我都能聽得進去。”

劉英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面傳來了滾滾的狂吠聲,然後就是劉方氏的嚷嚷聲,“栓柱,快把這個畜生弄走,連自家人都不認識,這是一條傻狗,還養著它幹啥!”

邊小小噔噔的跑了出去,然後又噔噔噔的跑了回來,“崔順他娘來了。”

幾人聽了,心中都不由一凜,都下意識的看向劉英,劉英冷笑了一聲道,“她來的正好,我正想問她要個說頭呢。”

劉英說完,便站起來走了出去。

劉方氏和崔順娘站在院門外,滾滾蹲在門口,虎視耽耽地盯著兩人,只要兩人往前邁上一步,滾滾就呲牙咧嘴地衝著兩人一陣狂叫。

現在的滾滾早就不是原來那個在人腳下搖尾巴打轉的小奶狗,而是一條毛髮油亮,身材粗壯,威風凜凜的成年趕山狗了。

所謂趕山狗,就是專門跟著獵人上山打獵的獵狗。

這種狗對主人非常的忠誠,在主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幅謙恭模樣,可要是上山看到了獵物,就會完全變了一幅模樣,兇猛無比,哪怕面對的是虎狼犲豹,它也敢衝上去撕打一番。

不光是對獵物,就是對陌生人,它也一樣兇狠,眼神犀利得讓人膽戰心驚,被這麼一隻狗盯著,劉方氏和崔順娘不敢往前走半步。

劉方氏氣得直想拿腳踢滾滾,可她又害怕滾滾撲上來咬她一口,所以腿抬了幾次又放了下來。

她一個當孃的,竟然連兒子的家門都進不去,她覺著在崔順娘跟前丟了面子,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看到劉英她們走出來了,劉方氏氣得衝劉英喊道,“這個狗東西,一點人性都不通,這不是叫親家看笑話嗎,快點叫栓柱把它弄走。”

邊小小喊了滾滾一聲,滾滾搖著尾巴跑了過來,在邊小小跟前蹲了下來。

劉方氏見邊小小把滾滾喊走了,這才轉過身,滿臉含笑地跟崔順娘說道,“親家,想必你也聽說了,我這個孫女不是親生的,是她娘帶過來的,從小沒爹,她娘慣的她不成樣子,養的狗也是狗屁不通,親家,叫你見笑了。”

崔順娘理也沒理她,板著一張臉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