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小小和栓柱在劉方氏的罵罵咧咧聲中進了門。

剛進院門,劉方氏一雙鼠眼就直勾勾地盯上了邊小小,“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肉?!”

邊小小朝她翻了個白眼,“你的肉長在你身上,我如何偷得?”

“噗哧”,趴在牆頭看熱鬧的鄰居劉崔氏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倒是真的,小小又不是妖魔鬼怪,如何能偷得了二嬸你的肉,二嬸你還不得疼死啊。”

劉方氏朝著劉崔氏狠狠地啐了一口,“呸,饞嘴的懶婆娘,你又是多的哪門子嘴?是不是你偷走了肉?我早就知道,挨著你這個鄰居就沒啥好事!”

這下劉崔氏不幹了,隔著牆頭就和劉方氏叫罵上了,“我說劉方氏,你無憑無據的,你往我身上潑的哪門子髒水?你哪隻眼看到我偷你家東西了?你家有啥好東西值得我去偷啊?你無憑無據的誣賴好人,你當衙門裡的官老爺都是擺設嗎?真要惹毛了我,我讓你去衙門裡吃牢飯去!”

邊小小無心聽這兩人的聒噪,繞過跳腳的劉方氏回屋去了。

栓柱卻是一臉的尷尬,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是低估了他孃的反應了。

栓柱強拉著劉方氏進了灶間。

邊小小進了屋,看到邊柔兒正蹙眉坐在床上,看到邊小小進來,趕緊站起來緊張地問道:“小小,你沒有動她的肉吧?”

“娘,我才不稀罕動她的東西呢。”邊小小十分不屑地說道。

“那就好。”邊柔兒鬆了一口氣。

劉方氏待人刻薄,住在她家裡,她們雖然是出了銀子的,劉方氏卻一直就沒有什麼好臉色,吃的更不用說,頓頓稀飯青菜,稀飯裡清得能數清有幾粒米,菜裡更是連滴油星都見不到。

邊柔兒吃苦吃慣了,倒還可以忍受。

邊小小卻一直有些受不了,心裡早就憋著一口氣,邊柔兒還真擔心邊小小會偷偷的拿走劉方氏的肉,故意讓劉方氏急得跳腳,以解心裡頭的那股悶氣。

“娘,這是她自家的事,跟咱們可沒關係,你不用去理她。娘,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落戶的事有眉目了?”

邊小小笑道:“不是有眉目了,是已經定下來了。”

“村長已經答應了?”

“嗯,已經答應了,而且村長還把村西頭的那片磚窯場和磚窯場旁邊一塊閒地給了咱們,磚窯場那裡有兩間小屋,阿叔說屋子雖然破了點,整飭一下是可以住人的。娘,我想著咱們就先在裡面住著,等以後手頭寬裕了,再翻蓋新屋子,娘你意下如何?”

邊柔兒溫柔地撫了撫邊小小的頭,“娘一切都聽小小的。”

“娘,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咱們的新家好不好?”

“好。”

邊柔兒站起來,和邊小小一起往外走,剛走到屋門口,便聽到灶房裡傳來極為清脆的“啪”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劉方氏的破口大罵聲,“你個不成器的,那麼大一塊肉,你說你自己吃了,你當你娘是傻子嗎?你說,那塊肉你到底給了誰了?是不是偷偷的給堂屋那倆人了?你不說實話是吧,我叫你不說,我叫你不說!”

邊小小皺眉:怎麼說劉栓柱也是三十歲的人了,當娘卻還是動轍打罵,這是親孃嗎?

劉栓柱這個兒子當的還真夠憋屈的。

邊小小有心想去拉一下架,可一來她怕她進去後不但勸不了架,可能還會給自己惹一身臊,二來呢,這個時候進去了,栓柱多少都會有些難堪,當著外人的面被自己的老孃又打又罵,這可不是一件多少光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