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拂袖大笑,連忙走上前。:“太子免禮,都是自家人,又何須多禮。”

“多謝皇叔。”墨凌略略躬身,隨後攜同白靈去席上坐了下來。

墨凌看了眼簡王,這簡王向來懶散,整日只會弄些花鳥魚蟲。今日怎麼來這頌雅大會了,這難道其中有什麼緣由。不僅簡王還有一些宗室皇親,王公大臣也來了。這墨塵今日是想做什麼?

張季子見席上的人都已到場,起身笑道。:“今日乃是三年一度的頌雅大會,到席的共有十二位閨閣小姐,和十六位名門公子,最終奪魁者便可以獲得久負盛名的《春驍山居圖》”

“先生,不知能不能將《春驍山居圖》拿出來,先讓大家先瞧一瞧。”席下一個公子站了出來。

張季子笑笑。:“章公子莫急,這獎品自然是隻有魁首才可以親自開啟。這第一局撫琴,若那位公子小姐覺得自己琴藝精湛的,可來撫琴一曲,入圍的前四位便可以進入下一局。”

席下一片譁然,大家相互觀望。在場的可都是名門望族,自小便由父母多方教養,必然都精通琴藝,又豈敢做這第一人。生怕被人置喙,有辱家聲,到時怕是萬死難贖。

“怎麼?為何無一人上來?無妨,大家看看自己席上是否有花紋木牌,若有就請上來撫琴一曲,做今日開場的第一人。”

此時粉衣女子低頭一看,未曾想花紋木牌竟在自己這兒,瞬間顯得有些慌張,看著邊上的如依靈機一動。:“如依姐姐,花……花紋木牌在我這兒。我自小不愛彈琴。不如我將木牌給姐姐,姐姐幫我去撫琴一曲。”

“啊,這怕是不行。”如依搖搖頭。

“姐姐,你莫不是誠心看我死,若是在這頌雅大會上出醜,我爹爹定不會饒了我。”粉衣女子瞬間淚光點點。

“這……”還未等如依答應,粉衣女子便將手中的木牌遞了過去,然後大聲說道。:“先生,花紋木牌在如依姐姐這兒呢。”

張季子一聽便走了過去,隨之笑了笑。:“原來是在太宰小姐這裡?那煩請小姐上前彈奏一曲。”

“好。” 如依無奈只好點頭走了過去,十根手指不停的在瑤琴上挑摘、剔劈、勾託、抹挑。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琴音時而高聳如雲端,時而低沉如呢語。不知過了多久,一曲撫罷,席上眾人卻久久無聲。

白靈玉見她一襲羅裙,雍容卻不失高雅,身上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華貴之氣。未曾想這太宰竟教養出一個如此出色的女兒。原本想著此等大會向來酸腐,不過是文人附庸風雅罷了,著實無趣的很。不過方才她彈的《廣陵止息》乃是傳世之作,相傳已失傳了近百年。未曾想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竟將此曲重現人間,自己這回怕是真沒白來。

墨凌一笑,看來太宰真是費盡了心機。:“此曲《廣陵散》於今絕矣,想不到如依小姐竟能將它如此完整的彈奏出來……且如此渾然天成,實屬難得。”

如依淺爾一笑。:“多謝太子妙贊,如依不過是受家師指點罷了。”

一旁的墨塵長嘆一口氣,心想這太宰真真是教女有方,可謂是煞費苦心。能調教出這樣的女兒,怕也是費盡了不少心血。

席下眾人一曲聽罷,個個驚歎不已。此曲琴音只因天上有,人間早已失傳。這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竟能彈出此等曠世名曲,倒也是間奇事兒。

墨凌看向坐在一旁的白靈玉。:“為何一直不說話?來這景繡閣這麼久也沒曾見你言語半句?”

白靈玉淡淡笑著。:“說話?殿下想讓我說什麼?”

“……”不知為何,墨凌總覺得白靈玉不是在刻意迴避自己,就是對自己不屑一顧,似乎沒將自己放在眼裡,更沒放心裡。

過了一會兒,墨凌看了眼對面的墨塵,此時只見他與白靈玉二人私下相視一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白靈玉,你可是本太子的女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其他男子前眉目傳情?你不顧及本太子的臉面,難不成連自己的臉面也不要了?”

“你胡說什麼?誰眉目傳情了?”白靈玉一聽瞬間容色大變,氣的嬌聲喘喘。

墨凌邪倪一笑。:“……還是這生氣的樣子比較招本太子喜歡。”

“你……不要太過分。”白靈玉眉頭一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