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侍衛段玉楓在苑外求見。”寧夏走了進來,想著這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近身侍衛,想必這次來求見小姐也是殿下授意,今日叫他臉色暗沉,似有些不悅。莫不是小姐做了什麼,得罪了殿下,來興師問罪來了。

“有說是為什麼事嗎?”白靈玉一問。

“沒有……不過小姐,我今日看他拉長著一張臉,怕是太子殿下那邊……”寧夏想了想,這幾日小姐天天在清風苑,甚少出門。沒有開罪太子啊?莫不是那晚白花夜小姐想偷偷溜走的事兒?不會吧,這時候還翻舊賬?

“寧夏,你去請他進來吧。”白靈玉說完隨意披了一件外衣,走到了前廳。

過了一會兒,寧夏帶著段玉楓走了進來。:“末將見過靈玉小姐。” 想想百花夜過後殿下並沒有任何的冊封,也未納其為妾,想想還是稱作靈玉小姐比較穩妥。

“免禮,段侍衛此次前來是有什麼事嗎?”白靈玉細細端詳著眼前的男子,看上去眉清目秀,倒不像是武夫出身,看外貌倒更像是位儒生。

“殿下命我通知靈玉小姐,明日辰時去府上的後門等候,殿下要帶你參加松雅大會。”

白靈玉詫異,為何墨凌要帶上自己?又為何要去後門?難道此事他並不想讓府上其他眾人知道,松雅大會一般不是隻有城中貴女和名門公子會參加?。:“好,我知道了。”

此時見段玉楓並未離開,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靈玉上前。:“段侍衛,你可還有其他事嗎?”

“ 我……其實花姬之死……”見段玉楓說話吞吞吐吐,似有些話說不出口。

“在花姬頭七那日我見你拿了一盒她生前最愛吃的玫瑰酥前去拜祭……你與她是不是早就相識,我也是問了她的近身婢女才得知她最愛吃這江南小吃玫瑰酥。”白靈玉不緊不慢的說著,其實她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段玉楓點了點頭。:“沒錯,我與她早就相識,而且我們兩個從小就指腹為婚。”

“那為何花姬最後會進了太子府?成了府中的舞姬還懷了殿下的骨肉?”白靈玉追問道。

“我家早年也是書香門第,我爹與花姬父親是世交,無奈家道中落。我父親就帶著我們離開了老家閔州,自此兩家便失去了聯絡,直到兩年前在雨花閣我再次見到花姬,才知道她父母雙亡。沒過多久尚書府的公子便看上了她,想強行納她為妾,所以我只好求太子殿下……。”

“尚書之子……莫不是那個李謙?他可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經常出入勾欄瓦舍,日日與煙花女子縱情肆意。”白靈玉早就聽聞這尚書之子李謙不僅長年留連煙花柳地,身上更揹著多條人命。記得傳聞有一次調戲良家婦女,竟害的人家一屍兩命。只因尚書府有權有勢,硬是將此事給壓了下來。

“靈玉姑娘說的沒錯,就是李謙。只因當時尚書府勢大,我一個小小的侍衛又豈能與之抗衡,所以太子他才會以他的名義將花姬納入府中。其實她肚子懷的不是太子的骨肉……是李謙的,她是李謙派過來的細作……是我……是我被人利用還差點害死了殿下。”段玉楓深深自責。

“所以花姬之死是你……”白靈玉看了一眼段玉楓,被自己所愛的女子背叛和欺騙,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何等的羞辱?

“對不起……靈玉姑娘。那天你剛巧路過,我並非有意讓你頂罪,只是我是殿下的貼身侍衛,當時若我站出來,人人都會認為是太子所為。”段玉楓說著,微微低下了頭。

“我明白,我沒怪你……”白靈玉說著,想來墨凌並沒有騙自己,花姬確不是他所殺,若段玉楓所言是真,那花姬倒確實死有餘辜。但他畢竟是墨凌身邊的人,此事還待求證。

“靈玉小姐,那沒事我先告辭了。”說完,段玉楓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邊上的寧夏一時兒還沒晃過神兒來,細細回想一番後心中一驚。:“小姐,剛段侍衛所言……莫不是花姬之死是他做的?”

“寧夏,切記千萬不要將此事說出去。此事事關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你最好忘記剛才段侍衛所說的話。”白靈玉露出一絲嚴謹之色。

花姬死了這麼久,墨凌卻一直秘不發喪。想必是想混淆視聽,找出主使此事的幕後黑手。這李謙浪蕩成性,又豈會有這般城府?怕也只會喝幾盞花酒,這尚書已年過六旬,即將要錦衣還鄉,且一直不理會朝堂的結黨之爭,想必也不會在此時節外生枝,更何況李謙向來與他不睦,他也向來看不上這個沉迷女色的兒子。定然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辦,相信這背後之人定另有其人。

“好……小姐,我記住了。”寧夏點了點頭。

次日大早,太子墨凌命兩個婢女去清風苑送去了一條衣裙,婢女看見白靈玉坐在床上,長髮絲垂,像是剛起床的樣子。:“姑娘,今日太子殿下命我等二人伺候小姐梳洗。”

“梳洗?”白靈玉眉頭微微一蹙,隨後又微微點了下頭。

隨後兩個婢女上前給白靈玉換上帶來的衣裙,這是一件赤紅色羅裙,紅裙裡衣是以一件白紗羅裙相襯,上面繡著白蘭花,妖豔中帶一份脫俗的雅緻。白靈玉心想平日裡倒是極少穿這樣的寬擺繡裙,倒顯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