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角垂鬟,年少一痴 第七十六章:過不去(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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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人點著頭,頭上的翠翹隨之擺動:「正是!但祿兒聽後並未責怪他家莽然,而是與她說了清楚!」
她學著完顏雍的模樣:「你家主君才從大同而回怕是不知道,孤王這表妹乃是孤王的青梅竹馬,一來在京城待慣了,怕是受不了那兒的氣候,二來,你家二郎才及弱冠,夫妻之事上必是不能盡善盡美,三來你如今也瞧見了,表妹如今已然許了孤王,所以你可回了府尹大人的話,李二姑娘謝過美意,自此為友便可,結親便就不必了!」
惜意瞧著恭人那撐著茶案正襟危坐的樣子,便噗嗤笑起,獻可捧著書瞧了,也笑的露著虎牙合不攏嘴。
「直接說了不就好了,大王竟是會拐彎抹角!」
「大王樣子十分認真,板著個臉,把媒婆嚇的連忙灰溜溜的跑了!」
三人談笑,恭人學著完顏雍那姿態,竟是一模一樣,引的清雅也止不住的在心中歡喜起來。獨瞧著,帷幔被輕輕掀起來,完顏雍悄無聲息而至,望著幾人歡聚一堂便問:「舅母說些什麼好玩的,笑的這樣開心?」
「大王萬安!」
「大王萬安!」廳堂前,幾人見了他連忙起身行禮。
「舅母,來來,快坐,您有著身子不必拘著,趕快坐下!」他連忙前去扶恭人起來。
「謝大王!大王上座!」
「不必了,孤王坐在交椅上便可!」
他一甩了長衫,便正坐於清雅邊的一方交椅上,侍女連忙上了小案子,給他沏了茶水置於他手邊。
「清雅,身子好些了嗎?」
她淺笑著點點頭:「回大王,好些了!」
「我瞧著今兒個是月底了,便帶了些上好的阿膠棗糕來,正好可以和紅糖一起熬煮了,最是暖身子!」
她聽後,刷紅了臉,摸著滾燙的雙頰與他對視一眼又斂面:「謝大王關心!只是不過是女兒家的小事罷了!勞煩大王費心了!」..
「在孤王的心中,你的事從無小事,孤王已經派人去熬了,一會你便喝些!」
她抬頭,望著他身上的衣衫,肩背上的一塊已然被淋溼了,而他的烏髮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水珠,順著他烏髮而下,那張溫柔的眼眸似是外面綿綿的細雨,波漾柔美,點點靈光飄進她的心中。
「好!」
「大王真是仁慈溫柔,如此偏疼我這小女,事事具全,這是她的福氣啊!」
恭人坐在旁邊,瞧了這親王,溫柔以待她的女兒,也感嘆他的品質與秉性,心中更加增添一分對他的信任與喜歡。
「按照下面老百姓的規矩,我女真男兒娶妻本是要在妻家務農滿三年才可,什麼鋤地、打理莊稼、耕地、織布
、孝敬丈家,都要做的,不過於我們而言,礙於君臣禮節,是不好去實行的,孤王知道,養女不易,雖然不能和尋常百姓家男子一般,但是多加疼愛妻兒也望可以彌補!」
「是,大王所言極是,大王宅心仁厚,我等便也好好教女,望她早日與大王共事!」恭人聽了這話,愈加的喜悅,連忙躬身而笑言。
兩人對視著,你瞧我來我瞧著你,含情脈脈目中無他人,恭人瞧出了點東西,便倆連忙招過獻可來,站起身躬首而退:「大王,我便先走了,你們年輕人說著話兒,我也不便打攪了!」
「好,好嘞,舅母慢走!」
只瞧了恭人招手喚了獻可,拉著他躬身而退,退到一半,又悄然站在了外頭的欄邊聽著帷幔後兩人說著話,邊聽著邊對著身邊的獻可說:「獻兒,你可聽見了,你這表哥哥把你二姊姊當妻子,這真是個好男兒!還沒過門便這樣偏疼著,往後姊姊嫁了他,指不定多快活。」
「那便說不定了!」獻可心中若有所想,冷不丁的說這一句話。
帷幔之後,唯獨瞧了兩人共處一室,其他人都躬身而退,完顏雍徵了半天不說話,糾結萬分。片刻,他自交椅上坐到了清雅的圍子榻上,坐在了她的身邊,看著她低垂的小眉,心中有些無從小口。
「清雅,我今日來,其實是有要事相商!」
「大王請說!」
「孤王……」
話到了嘴邊,又被嚥了下去,他斂了面拉過了她的手,放在自個的唇便摩挲著:「清雅,春日了,你的手兒還冰涼!」
只覺一番刺癢在細膩的手背上浮開,她連忙抽了手道:「大王,您的鬍子好扎!」
「大王,您要商量什麼,便說吧!」
他又將她的手攥在自個厚實的手掌中,望著她的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道:「今個,僕散忠義回了,問起了香翎!」
不說便罷,一說起香翎來,她便惱怒的不行連忙將手抽走,別過頭問了句:「大王今日來,便是為了她?大王想解了她的禁足隨意安排便可,無需問我的意思,我人微言輕,不足為謀。」
「清雅,此事,不能過去嗎?」
她有些發怒:「過去?大王,如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