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隨著幾聲呼喊,她轉頭來瞧了惜意自圍廊急匆匆走來。

「怎的了,這樣急匆匆的?」

「姑娘!岐國王殿下今早被陛下罰了三十杖,聽郡主身邊的嫣兒報,大王如今都不能動彈了!」

「是何因,郡主可說了嗎?」她急匆匆的順著樓梯而下。

「前些日子大王生辰,皇后殿下也送了些私禮,陛下便因此生了些猜忌,不僅杖責了內監大人和數十名女官,還與皇后娘娘生了些嫌隙,今兒個早朝,又因了些莫須有的事,引的陛下大怒,一氣之下罰了大王三十杖。」

她楞了半天才道:「這不是借題發揮嗎?走,去岐國府瞧瞧大王,今個爹爹還沒吧!」

「主君下朝,按照常例要先與雍國王殿下議事!」

「好!備馬來,拿上我的帷帽!」

「是!」

她縱馬穿過街坊,疾步跑進岐國府邸,順著悠長的石階來到完顏亮的苑裡。

只見那他一身寬大的褻衣穿著,背朝天趴在枕頭上,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而身旁乃是國妃驪柔,在給他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臀部細細上著藥。

「陛下是怎麼了,忽然發這麼大的火!」

他激動的恨的牙癢癢說:「那皇帝,總有一天,孤王便讓他知道厲害,居然敢杖責孤,痛死了!哎呦!」他一激動,傷口便又開始痛了。

「夫君,別亂動,趴好!」聽著那妻子關切帶一點煩惱的語氣,他便也聽話的安靜的趴著,由著她上藥。

清雅快步於緊閉的房門前停下,在對面的廊上遇到了迎面走來的郡主。

「清雅,你來了!嫂嫂正在給哥哥上藥!」郡主走近她。

她等不得什麼,連忙在他門前跪下伏地行了個大禮:「大王,娘娘,民女求見!」

內室內的完顏亮,聽了一陣熟悉的鈴鐺聲響起,便看向帳外,將被子給捂在自個的身上說:「好了,好了,不塗了!」

「國妃辛苦了!」

驪柔開啟紅帳,頓了頓首推開了門,見到紅著眼眶的她,卻是高興不起來。

「娘娘萬安!」她上前

躬身行禮,略加有些不好意思,貿然打擾了他們夫妻,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驪柔面無表情的走出,溫柔的行著小碎步上前,平淡的道:「妹妹來了,快進去吧!」

望著整齊而裝精的屋舍,她帶些猶豫走了進去,掀開帷幔走到了榻邊:「大王,您還好嗎?痛不痛!給我瞧瞧你的傷口。」

滿眸子的紅淚聚在眼眶,他奮力抬起頭來,撫摸著她的臉龐,又擦擦她垂下的淚珠,勾起笑來,忍了忍痛說:「咳,這點兒傷怎麼可能傷到孤王,孤王身體硬朗著呢!」

他說這話時,身後臀部的傷口已然裂開了,慢慢流出了鮮血,沁到白色的褻衣上,他痛的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而他面上卻嗤嗤的笑著,佯裝著輕鬆。她見了這樣的情形連忙拿絹子給他擦著,一邊哭成一個淚人了。

他連忙將她的手握住放在唇間吻了一下:「哭什麼,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來著,孤王不知道在戰場上受過多少的傷,要都像你這樣哭,你眼睛還要不要了?」

「不就是捱了一頓打嗎?真的是,來不許哭了,給孤王笑起來!」他輕輕將她眼眸邊的淚珠抹去,瞧著她的憨態,嗤嗤笑著。

「給我看看你的傷!」

他徵了下,連忙將被褥紮好:「哎!你不能看,你還是個姑娘,要看的話,便等了你有一日嫁過來,好生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