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她不懂的這些,也去不了牢房,大王派人看著嚴呢……」

說完,浥綃選擇不再聽下去,轉身悄悄離去,追趕上的惜意被兩三句打發走了,她一人順著長廊似幽魂一般遊蕩。

接著她便暗自琢磨著,想去牢房。她遊蕩到父親的院落,端一碗清粥令下人通報,小跑過來的下人告訴她父親拒絕的言辭,並囑咐其早些安睡。

無奈,乃回。既出院落,她想到了張僅言,便打聽其住處,卻被下人告知僅言休憩,換了別人伺候。

「是叫秀秀的一個女侍……,打理著所有事情。」

巧是真巧,在回來路上她便見到了秀秀,看她來的方向,像是剛去過牢房。秀秀在她面前行禮,斂衽而低首,未曾留下隻字片語,慢慢從她身邊滑過。

她見秀秀走過,一時不知想什麼法子,也是病急亂投醫,她慌張的問身邊小鬟:「你有什麼辦法擒住她嗎?」

小鬟嚇得搖搖頭表示不敢,她再問小鬟有沒有刀,小鬟依舊搖頭。她見秀秀便要走遠,忙的拔了頭上的釵子,悄然跑到秀秀身後擒住了她。

秀秀面容驚恐:「啊……郡主!您要做什麼?」

「小些聲,小心這釵子摸了你的玉脖。」

秀秀不敢再言,嚇的渾身抖動。

「我不殺你,你且想辦法帶我進牢房,我要見那楚氏……,你,你放心,你便好好的帶我進去,我只問些話,就出來,你不必怕爹爹會怪罪你,我是他女兒,我保護你。」

那侍女很機靈,便問:

「大姑娘是要問什麼?是否關於國妃?那奴帶姑娘去,奴想辦法,帶姑娘進去。奴不怕死,國妃娘娘對奴有恩,如若真是僕散氏一手陷害,應當讓其付出代價,為娘娘報仇,奴不怕死。」

這下,浥綃緩緩放其手中釵子,被秀秀喬裝一番,準備帶入那被看守著的牢房。眼看就要進去了,在門口又被侍衛認出給攔了下來,無奈,秀秀只能以國妃臨去時的告語動之以情,侍衛才肯放二人進去。

浥綃見到了那正於昏暗燭光下喝酒吃肉的男人,周圍的稻草發出黴味。

秀秀轉身過來說:「大姑娘,這……便是楚太醫楚氏,您要問什麼,便好生問,奴在門口給您看著!」

秀秀斂衽而去,被她挽了手,她那目光泛著水花,低問一句:「秀秀,爹爹是要包庇涼國夫人嗎?對嗎?你告訴我?」

秀秀低著眉眼,吞嚥了口水,望著她那美麗的花鈿,慢吞吞道:……是,主君命我給楚氏家人一逼巨財,並令楚氏替涼國夫人擔下所有罪責。」

她清楚的聽了,那耷拉在秀秀衣袍上的手也無力的垂打下來,輕囔了句:「罷了,我知曉了,你去外面看著吧!」

秀秀乃退,她走近那牢房。

「楚氏,我如今知曉了僕散氏和你串通一氣,你便告訴我你們做的壞事,關於我四弟的死,關於遼陽的事情,還有她所有罪行……」

「如若不訴,你的家人一定等不到爹爹的巨財,就會被我趕盡殺絕。我是爹爹的長女,就算殺了你的家人,也不會得到什麼重的懲罰。」

楚氏嚥下那肉,如狗兒般趴在浥綃腳下,將僕散氏的所有罪行一一清楚道來。

浥綃,此刻已然是如履薄冰般心涼,她緩緩走出牢房,囑咐了秀秀,便一人在廊上失魂落魄的遊蕩。

轉拐處,惜意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平靜一會才敢與她說話:「姑娘,您這是去了牢房嗎?」

她不語,惜意再追問:「本來,我們家娘子說姑娘一個女兒家夜裡害怕,讓我去請你今夜暫住廂房,可我跑到姑娘住處您卻不在,我便來找您了!」

她任然是不語。

惜意再道:「姑娘,奴不是攛掇的意思,看著您的表情自然是去過牢房知道了什麼,但知道了什麼都莫要輕舉妄動,定要做足了計劃,依奴之見,這時與我們家娘子聯手比較好。」..

這話出,浥綃停止了腳步,深沉的望著惜意。

「奴失言了,姑娘贖罪!」惜意連忙認錯。

「本來我們娘子就說晚上想辦法審問楚氏,也囑咐我們不論問出什麼都要瞞著您,可……如今,不知姑娘先行了一寸,問了什麼,又該如何?」

浥綃停下腳步,問:「走,去找你家娘子!我這次先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