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國朝誕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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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唯有點頭。
惜意乘機轉換話題,便說起翠荷的事情來了,說是李石來信,翠荷和李獻可要來濟南探視,這才讓她心情好了些。
久違的笑,便吩咐下去叫人好好把廂房收拾出來,也不至於到時候兩人來了手忙腳亂。
她伸出手來,指尖透過陽光,引她忽想起什麼,便進了屋裡去,攥緊了拳頭出來。
攤開手掌,是那枚玉扳指,她看了看又藏好了。
她聽了完顏雍暗造兵甲的訊息後,的心再沒平靜下來過,自古成王敗寇,若有一日事成,那她那位自年少喜歡的人便從此消失了,若一日事敗,整個國府將要血流成河。這些,她再不敢想,再不敢想。
無論是哪種結局,都是她不想看見的,可奈何她只是個婦人,不能左右罷了!
她一想到這些事情,便要難受不止,情緒低落持續了一個月。
四月初時,按照陰曆算,是完顏亮的生辰,但是今年他並沒有大擺宴席的預想,連宮中的家宴都沒有安排人提前組織。
南宋、西夏、高麗使臣已經按照慣例前來朝賀,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有司請奏,按照往年的慣例,設宴武德殿。可今年山西一帶大旱,河北一帶洪災,西北、東北邊地亂民起義不斷,連著汴京在建造新都,國庫的錢都拿來賑災與建都了,皇宮中的開銷一下子緊巴了許多,可這宴席卻也不僅僅是過生辰,還要召見各國使臣,彰顯國家風範。
這也正是完顏亮頭疼的地方,面對著滿朝文武,齊刷刷的幞頭伏於高臺下,卻始沒有一個能出謀劃策的人。
他於朝堂,官帽椅之上,淡黃的襦袍無力的垂在他身上,往前一步,望著對面殿門框住的四方藍天,輕嘆未然。
「朕,今年誕辰本打算簡辦,今年國勢不順,內有洪災、旱災,邊地有亂民起義,汴京還在建造新都,如今國庫虧空已久,實在支援不了再盛大的宴會。可朕的誕辰是為普天同慶,四方使臣皆前來拜謁,宴席又不可不辦……如此,便有些難辦了!」
聞此,下有烏古論窩論,他本對建造新都不滿,便奏:「啟稟陛下,臣以為,目前形勢嚴峻,當以百姓之利為本,汴京建都本是長遠之計,可暫緩時日,以所剩銀錢先解百姓燃眉之急,治水抗旱,再平定西北邊地叛亂,安撫民心。」
「此來,建新都的銀錢節下來了,陛下的誕辰也可以辦成,以彰我大金國力。」
皇帝不為所動,乃止,問:「姑父此話,可有卿有疑慮?」
其中有一人,便道:「宰相大人,新都停建,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陛下誕辰,還需思考再三。」
皇帝輕眼掃了過去,他就穿了一身青色的
官服,伏在最不起眼的最後一排,是所謂,九品芝麻官罷了!
窩論轉身瞧他,那麼遠的距離,他見著他那青澀的臉龐,才反應過來,那是前些日子剛科考中的狀元郎張汝霖,剛從翰林院修撰提拔上刑部員外郎。
皇帝默然,撾耳撓腮乃問他是何人。
——「臣乃刑部張仲澤(仲澤是張汝霖的字),元年鼎元。」
皇帝大悅,「原是去年的狀元郎,」他愜意的說:「昏王在世,不知科考之意,官宦文士大多世襲罔替,而今,朕仿先唐之策,完善科舉,興辦太學,卿為國朝當下第一位狀元。」
汝霖拜謁:「陛下萬萬歲!」
「卿方才說,新都停建不足以解決之根本,卿可有良策?」
張汝霖叩前,隨意掃了一眼那四處瞧不起他的官宦,略有臣言——「一個芝麻官,充什麼能耐!」
他在輕視中伏於堂中,答:「陛下誕辰,彰顯國力之舉,但臣以為,不必太過奢侈罷!往年國辰,或大擺筵席數日,酒肉不暇,內外宮室,掛彩結纓,百宴千種饌羞亦是眼花繚亂。此番,彰顯國力確實如此。但若安排得當,筵席從簡,將部分錢財充以分發到困難百姓手中,自京城一道而來,各國使者皆聞陛下「體恤民心」之賢,自是無言的聖名。」
言罷,臣子皆議論,卻無一人支援,前面伏著的老臣皆將目光投向窩論,卻良久不見他回應。
「大相公,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國辰若不繁奢,豈非讓別個嘲笑了去?」
窩論不語,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便有人前來反駁張汝霖的觀點,連續四五個。
這時,窩論再奏:「陛下,臣以為,此法可行。」
頓時群臣驚愕,間或有言語:「大相公,您怎麼聽這小兒的無稽之談呢?」
窩論不為所動。
良久,他說——「此法可行,彰顯陛下仁愛之心,乃是無言似有言。但陛下,國庫虧損,汴南新都,是必要停下。與此同時,陛下不防趁此,做些舉措。」
汝霖有此前例,便鼓足勇氣——「是,陛下,賦稅、鈔幣,此乃興國之源。」
話音剛落,皇帝大悅,好似被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一般,滿意的點點頭。再有窩論提點,接著幾位大臣的支援,皇帝乃取諫張汝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