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麗妃石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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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那唐括石歌何其溫良,真是笑若春波,顰若秋霧,兩節黛墨遠山眉,若虛若有,一雙善睞隔一酥鼻,珠目烏亮,獨含柔情在其中,仿若留白空境,看一眼,意猶未盡,韻味悠長。
「茹妹兒,真是吃虧了,你本不應該招惹那毒女,竟叫你受得如此委屈。」
石歌寬慰之詞,讓清茹哽咽涕泣。
「要報仇,便要攪的個天翻地覆,你應當站在高處出手,你定要讓自個有這個扳倒她的實力,她身後站著的是雍國王和宰相大人!」
良久,她再挨近了清茹:「妹子,你也知道,我親姊便是聖上最寵愛的貴妃,我便與你說了,她起初嫁給完顏烏帶,有多受她那婆母的氣,那老夫人尖酸刻薄,處處為難她。」
「如今你瞧瞧,誰人敢讓她難受?她那婆母入宮,還得叩拜她。」
清茹乃置碟盤,攬其衣衫扶雲鬢,哽咽作泣道:「姊姊,那我該如何?」
「你現在懷了孩兒啊!母憑子貴,待誕下孩兒來,再讓大王請誥,這不是美事一樁?」
清茹咬緊牙關,纖長的指甲在絨毯上刮過一道道弧,良久,乃似警醒一般直了背起來道:「姊姊,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我便要當誥命夫人,我要李清雅見了我不敢如此羞辱我!」
「姊姊,貴妃娘娘是您親姊,又受寵,你們關係這樣好,你便幫幫我吧!便請貴妃娘娘多在陛下面前提點我!我這日子實在是過的憋屈。」
石歌喉嚨微動,有些後怕說:「妹妹,我固然想求,但大王說了,不許我進宮拜見,為的便是怕聖上……」
她說到此處,便將一顆扭了許多烏絲的的頭垂下,紅著面容不敢再說。清茹淚而仰面,水波縱橫,逐而將頭埋在被褥裡面泣不成聲。..
不知過多久,唐括石歌咬了咬牙上前來,輕拍著她的暖被笑道:「妹妹,我幫你,過幾日我便入宮拜見貴妃姊姊,您便莫要傷懷了!」
清茹乃畢,將妝淚糊為一團,探出頭來,緊抱著石歌許久。
到了那日石歌進宮拜見貴妃,她特地穿了一身低調的碧色鈿釵禮衣,玉冠上的垂珠留連於耳畔,碎步走著,竟是秀美出挑,清麗脫俗。
她站在小軒窗前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對著身後的丈夫完顏文笑。
文逐而撥其額前的碎髮,叮囑萬千,並彎下身去貼耳聽了聽她小腹處的聲響,並摸了摸笑著說:「和嬢嬢早些回來,爹爹可在家等著你!」
——完顏文還不知她是為了替清茹求事才入宮,他以為她只是思念家人。
「文郎,放心吧!我去拜見了姊姊,中午便能回來了!我回來,便給文郎做好吃的,」十九歲的她,還如孩童一般,輕笑著紅著雙頰環住丈夫脖子,許久,乃辭去。
到了宮中,她一言一行便就如祗候人一般,謹小慎微,低頭回避所有人,直到了唐括定歌的永華宮才算是平復下了一顆心。
「永華宮,」三個字正鑲排匾之上,她慢進而拜,見了這滿屋的華麗之態,其物之所精美,不可言語比擬。
唐括定歌,扶著豐腴而窈窕的身段,被宮女自貴妃榻上扶起來,她那凝脂般的雙頰蓋上了絲絲昏睡的暈紅,丹唇輕啟眼不開,唯有鸝音先來。
兩姐妹都是一母所出,卻是迥然相異的兩種女子,石歌清麗而秀美,定歌豔媚而豐腴。還正道是,貴妃定歌尊貴無比,頗受皇帝寵愛,瞧起來,便如往常不一樣,更多了份雍容。
「哈哈哈,便是為這事發愁,你也真是的,為求一個小小的誥命,便就親自來拜了!其實不必如此,你有身子,直接派人送信進來就是了!」
石歌剛坐在交椅上說起自個為清茹求個恩典時,便引了定歌一
陣發笑,笑她多此一舉了。
「你且寬心來著,今兒個,陛下照例宿在本宮這兒,到時候一句話的事兒!倒是本宮好奇,這李石這老匹夫兩個女兒,一個是榮華求不得,一個是富貴給不要,真是奇了!」
說到此,石歌有些許疑惑,便頓了好久,定歌起身而轉到珠簾相隔的書案前,翻開一摞堆疊的宣紙,指著上面寫下的詩詞道:「這詩裡,字字句句,都是陛下那個心上人!」
「陛下心上的人,不是皇后娘娘和姊姊嗎?」
「盡是屁話,陛下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他除了對我這副模樣和細柳蠻腰愛不釋手,對我個人,他理都不想理,我早便看透了。」
「多少時候他宿在我這兒,晚上便來寫寫畫畫,這……都是她的模樣!」
石歌逐而翻看那一疊紙,細瞧那畫中女子,心中忽而顫動一下,然後陷入了沉思當中。
「宛國夫人……」
定歌點點頭。
「陛下多想要她做妃子啊!可惜她不肯,陛下……便隨了她,她可不是連榮華富貴都不要嗎?」
乃畢,定歌忽地笑起來,便像沒發生過什麼似的拿起酒桌上的杯盞便大口的吞嚥起來,又將杯甩開。
胡亂的唱了什麼曲子,又笑著將塗了蔻丹的指甲擊在漆紅的桌案上打著節拍,在侍女的攙扶下繼續躺在貴妃榻上:「你便先回吧!李清茹的事兒,本宮會替你辦妥的,不就事一個誥命夫人嗎?本宮一句話的事兒,你有身孕,便回吧!」
不知何時,層層輕紗被放下,石歌站在被裝飾的碧麗輝煌的空堂中,隱約瞧到貴妃定歌漸伏下去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