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尋釁滋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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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意再問起時,她也作沉默,只與其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其中深意。
這番,李宜人馬駕行於國夫人前,一旁的祗候人倒是看在了眼裡,侍女薌薌是個機靈人兒,即刻遣了人跑去了前頭的王駕,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給完顏雍聽。
完顏雍聽後怒而攥著拳頭,良久方才道:「誰人給娘子另外準備的馬駕?嗯?都說了讓娘子和孤王共駕一車,都一個個當耳旁風,便是你們辦事不利,如今好了,連個小小宜人都敢行於我夫人前面,簡直無體統!」
祗候人嚇著畏畏縮縮的便說要傳他令旨,讓李清茹的馬駕作停,但走了兩步又被他喚回來,思來想去還是不必傷了和氣。
乃畢,王駕繼續向前,行至李家。
完顏雍先下馬車,而後清茹下來與他說了一番話,洋洋得意的扶著還沒大起來的肚子走來走去。
待清雅下馬車,她便佯作歡喜的迎上去親切叫一聲姊姊。
「姊姊,我方才那番,確實是冒犯了,思來想去,還是要給姊姊賠個不是!只是我懷著孕,時不時噁心發悶,實在是想快些下車去!」
清雅勾起一抹笑:「害,多大點事兒啊!我駕車而行,連小貓小狗都要讓的,何況人呢?」
「誥命在身,上承天命,下為表率,若換做妹妹也會如此的!」
言畢,清茹逐而暗下眸子,輕笑一聲便向府門走去。門口李石迎接,她便喜迎而上,禮貌行禮,這位慈父瞬間淚目盈盈,相問安好。..
「三丫頭瘦了!肚裡的寶定是折騰你了!」
「害,寶兒可安靜了,是沒有爹爹做的撥霞供,我便吃不下飯了!」
他輕點她的眉心,撫髯而笑:「那回家來多住一段時間,今日爹爹親自做了撥霞供、爐焙雞,是你愛吃,」他再望清雅漫步來,便又笑道:「還置了許多糕點,二丫頭喜歡的糖蒸米糕!」
清雅聽後,楞了好一會才笑,答謝李石。
——她最不愛吃糖蒸米糕。
眾人相邀入內,逛園子之後再宴。
冬日宴,晚來天欲雪,東風忽起
院裡的落白,良久,勤園東廂房,有小鬟推門出,望天空揮灑白絨,便攏了厚棉衣,握著一暖手爐一鼓作氣跑了出去,嬉笑著走到苑外,再將手爐遞給一位站在青石上淋雪的女子。
再有人挑燈來,模糊的面孔才漸清晰,那正是清雅和惜意站在一起。
挑燈小鬟乃笑:「夫人!大王和主君在前廳議事!大王不放心您,便叫奴來瞧瞧!夫人為何還沒歇下?」
清雅接過挑燈,抬頭望空,心情似是萬般沉重,銀狐毛領圍住的白肌,被冷風吹的赤紅。
「我睡不著,便想四處逛逛!你便退下,告訴大王莫憂。」
話畢,她輕而踏雪遠走,消失在昏暗的迴廊裡。撥開園中層葉,一路來到家中祠堂。
她揚手,便就要碰到那扇佈滿薄塵的朱門了,卻忽來一陣寒意,讓她退了三尺。
她大許在外頭站了半個時辰,冷靜下來,才敢推開那扇朱門,見到了那一排排冰冷的牌位。
對案再拜,她此生最愛,溫良美麗的母親,供香間,冰涼的淚珠滑落,在鋪了錦布的蒲團上滲透。
「母親!」
她只喚了一句,再張口,便只覺千言萬語已晚,便跪著等香柱燃盡,雙膝陣痛,方才準備離開。可不想,方才走到門口,便見了李清茹搶先一步跨進門檻。
「喲,姊姊,您也來瞧母親啊!我這便也是來看我姐姐的。」
她眼珠一轉,瞧那隻蒲團放在先室烏古論氏的牌位前,而那烏古論氏的牌位便在自個母親牌位之後,便掩口鼻嗤而一笑:「正說了夫人您呢!是懂規矩的誥命夫人,怎的回來拜繼室母,都不拜嫡母,這怕不合規矩吧!」
清雅側過臉,冷漠的無視她,拍打身上浮雪道:「我堂堂一品誥命,只跪帝后和父母,你母親是何身份,要受我拜叩?」
「她何曾給過我半絲溫暖,又何曾有過大娘子的度量和胸懷。」
「便是你,在我母親慈愛下長大,如今誥位在我母親之下!你一再無禮,先不拜我再不拜她,你何曾懂規矩了?」
沒個三言兩語,清茹便開始出言不遜,怒而頂撞:
「姊姊,我懷了英王的骨血,無需拜你,也無需拜她,若是大王的骨肉出了差池,便是賠了你這沒生養過的骨頭,也還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