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著我不還手,不去計較,便想著我是懦弱?我自小跟著大哥哥一起習武射箭,你便以為我不能制衡你?”

“自家姐妹,血濃於水,我若是與你出現了什麼內訌,便是有大把的外人笑話著,也只有三妹妹不顧身份這樣大大出手了!”

清茹瞧著她佈滿血絲的眼睛,把頭一扭:“你說這一通話做什麼,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以為我會心軟?”

“你要怎樣以為便隨著你,從小到大你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平日裡你不是故意找茬便是搬弄是非去爹爹那裡告我的狀,害我受罰,我這些年竟沒有一日身上是好的,如今我也習慣了。”

她回頭來再瞧著她說:“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若是過了,便瞧著往後你我兩人誰為刀俎,誰為魚肉。”

“你本是繼室之女,本就低微,即便是入了親王府邸也不過是個妾室,爹爹可說了要給我尋了正頭娘子的名分來,若我成了妃子娘娘的,你便等著給我下跪吧!”

她輕嗤一聲:“好啊,那便等著三妹妹高遷。”

清茹眼珠一轉道:“二姊姊方才說你我都是馬帥的千金?哈哈哈,姊姊怕是會錯了意,你與這李家是沒有任何關係,你乃是大娘子懷的野種。”

清茹言語尖酸刻薄,竟口不擇言字字刺痛她,她一聽這樣大不敬的話,才要還手:“你,說我打我可以,若再口出狂言傷及我姐姐,那便等著。”

“說了又如何了?想來也說的通,翠荷知道的多了,大娘子便打發了她!”

恭人終於是被激怒了,猛的回頭:“住口!你若再說一句話,我便即刻叫你爹爹來,看看他如何管教。”

清茹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於是便甩頭走了出去,邊走邊小聲說著:“下賤胚子。”

她恍然頓在原地許久不動,她雙眸失靈,腦中似是千帆大海。

雖是一時衝動之言,確也被她聽了進去,她微微平靜下來:“姐姐,真的如清茹說的如此嗎?”

恭人拉過她:“清雅,莫亂聽了謠言,翠桃是將我的花瓶子打碎了,我說了她兩句,她便言語衝撞,打發了她也是你爹爹的意思。”

“你乃渤海李家嫡女,此乃事實,萬不可聽信讒言。”

清雅看母親如此認真的模樣,便也打消了念頭,她收回思緒,點點頭:“好。”

“乖孩子,母親為婦人,卻未曾護的了你,讓你總是捱打受罰,真當是母親無用。”

她點點頭:“不怪姐姐,以後清雅必會小心謹慎點。”

兩人相得安心,恭人卻獨坐椅上,面色顯的不好,只覺一陣頭疼浮上腦殼,她以手撐著腦袋,閉著眼睛安神。

清雅上來關心道:“姐姐,你若不適,便讓醫女來瞧瞧吧!”

恭人點點頭:“好吧!便叫了醫女來吧!”

她招手著翠荷去交了醫女來,又安安靜靜的坐於恭人身邊。

待些時候,灑軒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又聽的幾日歡聲笑語。

灑軒內李石於桌案前教習獻可寫字,他手把手教他如何落筆,幾筆行如流水後,他拿起茶盞來喝了茶,又拿著大手捏著獻可頭上的小發髻笑著說:

“吾兒寫的字不錯,但下筆間還是缺乏些力道,須得時間沉澱著,你便好好的習著字讀著書,往後會有大好前程。”

獻可點點頭:“是,爹爹。”

“你今日寫完後,下午背誦便還是找清雅去吧!”

“好!”

屋外腳步聲漸近,莫櫻攜著兩個侍女在後,幾人滿面春風的闖了進來,雙扣手作禮:“主君,大娘子有喜了!”

那李石聽後忽而從椅子上站起,驚喜萬分:“你怕是誆我來著?”

“奴兒哪裡有這個膽子騙主君,方才召醫女來看,大娘子有兩個月身孕了。

獻可慢慢停下手中的筆來,李石笑的便像那屋裡的花,臉是又紅又喜,他站起來招手:“獻兒,走,去瞧瞧你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