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還記得這個張米似乎是跟某個男歌手有了緋聞,結果張米的“正牌”男朋友把對方一陣毒打,鬧的沸沸揚揚,至於張米有什麼成名歌曲,林雲卻是忘了。

謝曉東的名氣大一些,最知名的一首歌叫做《今個真高興》,是在春節晚會上演唱的,結果就成了這一年最受歡迎的歌曲。

現在正大公司就這兩個“有名”的人,已經出了兩首歌,磁帶銷量都沒過兩千,連成本都沒收回來。

“孫大哥,讓這個張米和謝曉東試試我寫的歌,唱的好就用,不過兩個太少,你可以叫上鮑比答去首都知名的歌廳裡逛一逛,老鮑那個人水平還是有的,如果發現有實力的歌手,可以簽下來,我為他量身定做歌曲。”

“歌廳裡選?這行嗎?”

孫怡不太相信歌廳裡的歌手能和青歌賽的歌手相提並論。

“孫大哥,別小看歌廳裡的歌手,他們中很多人可不比青歌賽的歌手差,特別是那種舞臺感更不是青歌賽選手能夠相比,聽我的,你們就去找,只要有好的歌手,我保證讓他火起來。”

林雲說的沒錯,這個時代,青歌賽歌手自然實力不凡,可成名率還真不高,九十年代初期那些成名的歌手完美闡述了什麼叫做高手在民間的道理。

如果說晚會、青歌賽是登上主流舞臺的唯一途徑,那麼歌廳就是民間高手發光發熱的絕佳場所。

在這個年代,首都、盛海以及粵市這三個先鋒改革城市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歌廳,比如首都最知名的歌廳叫做“和平House”,這裡就是初代“北漂”歌手的天堂。

許多即將名揚天下的“狠人”就在這些歌廳駐唱,比較著名的,粵市有楊玉瑩、陳名,首都這邊有韓雷,滿文俊。

他們這些人在歌廳駐唱,在一些規模大的歌廳裡,最多一晚上能賺一百五十塊錢。這麼高的收入,對會唱歌的人,自然是不能不去。

不過在歌廳裡駐唱也是一門學問,有人能賺錢活著,有人就慘了,比如有一位叫黃博的歌手,家在青島,從小喜歡唱歌,想參加青歌賽,可惜相貌平平,化妝都掩蓋不了自身的氣質,這氣質不符合青歌賽的要求。

黃博高中時代就跑到首都,在各個歌廳駐唱,一邊唱一邊跳,還往嘴裡灌著啤酒,結果歌沒唱怎麼樣,舞蹈倒是練成了,還當了幾年舞蹈老師,最後發現自己唱歌這條路走不通只能去考電影學院,可還是因為氣質問題鬱郁不得志………。

還有一個叫楊昆的歌手,從小就是一副好嗓子,在家鄉參加過幾次歌唱比賽很出風頭,結果頭一熱就跑到了首都,想要闖出一片天來。

結果在保力大廈唱歌,沒兩天就被炒了,身上沒錢,幸好遇到一個熱心司機不要錢,給他拉到“卡薩布蘭卡”。

楊昆用僅剩的一百元點歌上臺。歌廳另外一個駐唱歌手叫沙保亮一聽,驚了。趕緊跟老闆說:“這小子真不錯,趕緊留下。”

但因為脾氣倔,不買客人賬,不混圈子,沒多久,他又被老闆炒了。

之後幾年,他在首都睡地下室、睡澡堂子。

前前後後算起來,北漂期間,搬家五十多次。

這些人是改革開放後內地的初代偶像,幾乎都經歷過最初的迷茫,不過也快出頭了,只等著風雲際會的年代到來,而這個年代就是現在。

林雲讓孫怡去歌廳找,保不齊就能找到這麼幾位,當然,找不到他們也無所謂,總會有一些唱的好長得帥的歌手,這就夠了。

內國內早期娛樂圈的特點就是一曲成名,火爆的速度讓人咋舌,什麼《濤聲依舊》、《藍藍的天藍藍的夜》、《笑臉》、《朝花夕拾》等等,都是一曲就火,就像流星一般瞬間點亮整個天際。

不過這些歌手出道即巔峰,一首歌后就沒了後續,也就一兩年便銷聲匿跡,完全屬於快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