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師爺是被他們抓的。”方仕德明顯急了。

“方縣令,本官問的是他,不是你。”蘇道又拍了下驚堂木,方仕德才不甘心地閉了嘴。

閻良文面無表情說,“大人叫我殺了他們。”

李秀才恨不能殺了方仕德,原來要殺團圓的是他,被團圓和李黑子拽住,團圓勸爺爺,“爺爺,先讓大人審案,你不是一直告訴我,要相信律法嘛。你要罵要打,等案子審完再罵再打也不遲,省得有人說他是被咱們屈打成招。”

方仕德本來是要說,閻良文這麼說,是被團圓他們屈打成招的,但團圓這話說在了前面,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閻良文,你說的大人是誰?”蘇道加重語氣問。

“縣令方仕德,他要我把這姑娘和她爺爺都殺了,這樣就沒人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了。”蘇道問什麼,閻良文答什麼,可見老婆真的是他的軟肋。

“當年的什麼事?”蘇道直覺著閻良文說的事,並不是指信的秘密,信是在方仕德當縣令之前就有的,方仕德不可能連這種事都告訴自己的師爺。

閻良文睨了眼方仕德,平靜地說:“大人,是關於縣令當年指使我,殺了李卓成夫妻倆的事。”

“你是說李卓成不是死於土匪之手?”蘇道緊接著問。

李秀才都呆滯了,傻傻地看著團圓,團圓雖然昨晚就知道了這事,再聽閻良文說,還是很震驚,死死握著爺爺的手。李秀才看團圓這樣,反而是冷靜下來,拍拍她的手。

“是土匪殺的,但土匪是縣令叫我找的,在這之後,那些土匪也被殺了,這事情只有我和縣令知情。”閻良文把知道的都說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閻良文希望自己揭發了方仕德的罪行,可以減輕自己的罪行,關鍵他希望這姑娘能遵守承諾,不告訴他老婆這些事。

閻良文的話,解釋了為什麼衙役總說李卓成夫妻倆的死,無從查起,因為土匪不是他們抓的殺的,他們自然不知道。

“啪”,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蘇道皺著又粗又黑的眉頭,嚴厲地問方仕德,“方仕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大人,他……不是真的,我……是他自己殺了人,卻賴在我身上。”方仕德語無倫次。

閻良文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大人,這是方仕德給我的,足足五百兩,我要是什麼都沒為他做,他為什麼給我這麼多銀子?”

銀票上有方仕德的簽名,他賴不掉。

“大人,還有……這是他方仕德這幾年貪汙受賄的證據。”閻良文又拿出一個賬本。

這兩樣東西,閻良文每天都帶在身上,就是怕有這一天,事情敗露,方仕德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賬本上的數字,連蘇道看了都觸目驚心,方仕德哪裡是自己以為的好官,他是個貪官,還是個大貪官。剛開始還想著為了白山縣的縣民,保住他這個縣令,自己真是太蠢了!

“方仕德,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蘇道拿起驚堂木,朝方仕德頭上砸去。

“哈哈!”方仕德瘋了般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