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忍不住地問,“團圓,你怎麼知道知府是個好官的?”它和團圓總是在一起,可沒聽到有人和團圓說知府的事,它也沒說過這話。

團圓是自己分析出來的,要是知府跟這些官差是一丘之貉,官差根本就不用知道知府要來,就給村民送來好米好菜,做給知府看。

滾滾:“……”

它不知道說團圓什麼好,村裡人說得很對,團圓這是在拿自己冒險,官場上的事,怎麼能是團圓想的這麼簡單呢。

團圓聽著屋子裡如雷的鼾聲,打了個呵欠,“滾滾,我離開爺爺已經有十七天了,好久了。”說著,兩滴淚淌過團圓的臉頰。

旁邊的土牆上,團圓用樹枝畫上了十七道槓,雖然她心裡清楚記著天數,可她還是每天鄭重其事地再畫上一道,每一道都是她對爺爺的想和念。

滾滾說李秀才很好,他也想團圓,“團圓,村裡人的擔心是對的,他們怕對你爺爺沒法交代,才不想你冒險,但你要揭發村民吃不飽,更對,即使知道了村民的擔心,我還是這樣說。你有空間,有我滾滾,你說出來,不會有事的。”

“是嗎?”團圓嘆息一聲就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村裡人吃上了團圓做的有肉有菜的飯,不再“罵”團圓。

三天後,縣令方仕德果然同一個高大,一臉正氣的男人來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知府。

之所以團圓這麼確定,是方仕德在這個官員的面前是既小心又謹慎的。

幾個人把村民住的破棚子和官員住的屋子看了看,就朝團圓做飯的這個棚子走來,進來讓衙役把筐子裡的菜都拿出來看,還問團圓哪些是給村民吃的,團圓指出來。

她低著頭,悄悄瞅了一眼那個知府,自始自終都看不出什麼情緒,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滾滾,他是知府吧?”團圓問滾滾。

滾滾說那個就是知府,姓蘇,名道,是剛上任的知府,其他的它也不知道。

知府蘇道聞著這一屋子的香味,兩口鍋裡都是蒸騰的熱氣,很是滿意,他問道,“你是做飯的?”

蘇道這個人不會笑,以前他笑起來被人說兇惡,久而久之他就不笑了。

就像現在,明明他是想好好跟這個做飯的說說話,誰知道一問完,縣令方仕德就趕緊搶著回答,還一頭冷汗。

蘇道知道,他這副兇惡的面孔,又一次嚇住了人,他悄嘆了口氣,卻聽到面前這個黑不溜秋,不起眼的做飯的小子,呲著大白牙,大大方方回答,“官爺,我是做飯的,我來自桃源村,我……”

團圓還要說下去,被方仕德身邊一個精瘦,留著兩撇八字鬍的中等個頭的男人拉去了一邊,警告她,“問你什麼,你答什麼,沒問你的,不要說。”

團圓傻愣愣地點頭,回頭一看,知府已經跟縣令走了出去。

“滾滾,剛才訓我的男人是誰?”團圓的心思都被這幾個人吸引了去。

滾滾說那個是縣令的師爺,姓閻,閻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