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菜湯給牛屎蛋泡了兩窩窩頭,沒叫它餓著。我師傅說了,叫我平時當夥計,有閒的時候就跟你學做菜,兩不耽誤,還能多學些手藝。”西風穩重地回答。

“西風,你就吃的窩窩頭?”團圓不贊同地皺眉頭,給牛屎蛋吃窩窩頭,西風自己也肯定吃的是窩窩頭。

“掌櫃的,我愛吃窩窩頭。”西風吭哧吭哧地搬菜。

不光前面館子裡打掃乾淨了,廚房裡用過的鍋,菜板都是乾乾淨淨,碗盤子也是整整齊齊,團圓把西風叫到跟前,“西風,這都是你乾的?”

“嘿嘿,掌櫃的,我起的早沒事幹就擦了擦,一點不累的。”西風摸著頭嘿嘿笑,萬掌櫃叫他來,他覺著就是報答團圓之前對萬家酒樓的幫助,他就得使勁幹。

“西風,這次就算了,以後這些活等大家來了一起幹。”以前西風把萬家酒樓當成家,現在是把她的館子當成了家,才會搶在前頭幹活,團圓懂,但團圓不需要西風當老黃牛。

“我真不累。”西風還是剛才那話。

看來得慢慢糾正西風,團圓把這事情先放在了一邊,開始準備菜。

今天一開門,就有三三兩兩的食客進來,館子的生意很是不錯,但沒一會,就有食客拍著桌子嚷嚷,“你們這館子怎麼回事,又腥又臭的東西也敢端出來,這是逼我掀桌子?!”

桌上有一盤送的浪裡白條,這食客一看就認出是河蚌。

“不臭啊,我聞著一股蒜香味,哪有你說的那麼又腥又臭?”說話的食客不認識河蚌。

可剛才那個食客顯然吃過河蚌,“浪裡白條,名是好名,可這是河蚌,在農村這東西就是餵雞的,這是雞食!”

“這是給雞吃的?”另一個食客都夾起來,又給放回去了,他是人,可不吃雞食。

“可不嘛,不信你去農村看看,這東西都出現在雞籠裡,有飯桌上擺的,那家肯定是全村窮的叮噹響的一家。不是窮到份上,沒人稀得吃河蚌!”

“不吃了,晦氣!”

就這樣,第一天館子裡送給食客的“浪裡白條”,幾乎都原封不動回了廚房。

看著這麼多沒動過筷子的浪裡白條,李青梅是著急上火,勸團圓,“團圓,咱別賣浪裡白條了,送的都沒人吃,大家是真接受不了河蚌。”

“姑,這才第一天,現在說放棄太早。”剩了這麼多,團圓心裡也不好受,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她還是覺著大家只要接受吃河蚌,浪裡白條會大受歡迎。

李青梅嘆了口氣,犯愁地問,“那你說剩這麼多咋辦,明天再接著端上飯桌?”

“姑,今天賣不完的,絕不可以明天再賣,那樣不行。”雖然是送,團圓也不同意姑說的辦法。

“那還是咱們吃,還是餵牛屎蛋?團圓啊,你想叫村裡人多掙錢,就買他們獵到的野味,抓到的魚,多一樣河蚌少一樣河蚌能差多少?”李青梅覺著就是河蚌受歡迎,也不能叫村裡人多多少收入,不如就這麼放棄,為了賣浪裡白條,砸了館子的招牌不值當。

“姑,你就叫我再送幾天試試,要是五天過後,鎮上人還是不喜歡浪裡白條,我就聽你的,不賣了。”團圓晃著李青梅的胳膊求她。

李青梅拿團圓一點辦法沒有,“你啊,咋跟李天明一樣犟呢。”

第二天,每桌還是送浪裡白條,有常來的食客一看到浪裡白條,就叫西風把團圓叫出來。

西風進了廚房,“掌櫃的,有食客找你,好像是不樂意看到那道浪裡白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