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豆花鬆了口氣,但立馬又虎著臉,叉腰問,“你們該不會信了那些鬼話,還連團圓都一起罵了,那我可不答應!”

“沒有,沒有。”幾個婦女搖著手,又都指向李桂花,“是她說的,都是李桂花說的,她那張嘴,不光死的能說成活的,假的也說的跟真的一樣,你找她算賬吧,跟我們可沒關係。”

幾個婦女一溜煙跑了,李桂花也想跑,可沒跑成,被李豆花扭住了。李豆花別看跛腳,可比李桂花跑得快。

“走,跟我去嚴家,讓嚴夫人知道知道你乾的好事。你可別忘了,水災你家屋頂破了個大洞,材料都是嚴家出的,你這樣可是忘恩負義。”李豆花死死拽著李桂花就往嚴家走。

李桂花扭的跟麻花一樣,可還是被李豆花緊緊拽著,她嚷嚷著,“我不去,我也是被騙了,這不怪我,你放開我。”

李桂花看掙脫不開,一狠心,解開釦子,脫了破棉襖,哆嗦著跑回了家,一進門就嚎,“杏黃,完了,全完了,那姓謝的母女倆灰溜溜跑了,你的計劃……”

“娘,春妮在呢,你瞎說什麼!”李杏黃從屋裡出來,眼睛跟刀子似的剜在李桂花身上。

李桂花一聽,乾巴巴笑著,“那娘先回屋,阿嚏,阿嚏!”

打著噴嚏,李桂花回自己屋去了。

春妮不明所以跟出來,“杏黃,你娘什麼意思,你計劃什麼,還有你娘咋不穿棉襖就出門,你趕緊去看看,別叫她凍壞了。”

春妮覺著剛才李杏黃對她娘說話的腔調,有點陌生,跟她心裡李杏黃的形象對不上號。

她剛說完,李杏黃倏忽又是春妮熟悉的那個李杏黃了,“春妮,我娘有個毛病,動不動就發癔症,唉,我們家窮,也沒法找郎中給我娘治,七奶奶不是神婆嗎,她給出了這麼個法子,我娘發癔症,就這麼嚇唬她,一嚇就好。”

“這樣啊,杏黃,我這裡有點錢,你拿著給你娘看病吧。”春妮把自己攢的八十文錢,一股腦地給了李杏黃。

她住在她姑家,吃穿都是她姑花錢,有時候她做點活,賣了得的錢,她姑也不跟她要,她都自己攢著,這下好,便宜了李杏黃。

李杏黃推脫了一下說不要,春妮非叫她拿著,李杏黃就抽噎著收了。

等春妮走了,李杏黃把八十文錢扔給她娘,罵著,“窮鬼,八十文也好意思拿出來。”

“杏黃,你別這麼說春妮,八十文不多,但總比一文沒有強不是?”李桂花是個見錢眼開的,白得一文她都能蹦起來,這一下子得了八十文,樂的見牙不見眼,把八十枚銅錢趕緊收好了,“對了,杏黃,那個老女人和她閨女走了,李豆花說兩個人是二賴子,娃娃親是假的,村裡人都信,你的計劃沒戲了。”

李杏黃一聽,氣得拽著衣兜,“刺啦”一聲,她硬生生把兜拽了下來,真是沒用的母女倆,還京都來的,就這點能耐!

謝玲瓏沒撒謊,關於嚴明安和謝軟軟結了娃娃親,真的不是她說的,她出去只跟村裡人說了她家和嚴家關係好,她和嚴夫人關係更好。娃娃親的事是謝軟軟剛來那天從嚴家跑出去,一直咕噥被李杏黃聽見了。後來謝玲瓏天天出門,李杏黃就叫她娘出去說娃娃親的事,說是謝玲瓏告訴她孃的。

李杏黃打的主意是透過這件事,叫團圓名聲臭了,而那個謝軟軟一看就是小姐脾氣,嚴夫人肯定會受不了,到時她再趁虛而入……

可惜,團圓的壞名聲剛傳出,那兩個人就逃了,這叫李杏黃怎麼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