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安拿出糖人,虎子虎妞這下都圍著嚴明安轉了,看得嚴夫人憋不住的笑,“團圓,還是你有辦法。”

“嬸子,有些事情不盡如人意,不是怪我們,是別人的錯。”團圓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嚴夫人整個人豁然開朗,是啊,人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人是有感情的,容易被羈絆住,“好,嬸子聽你的。團圓,要是嬸子早這樣跟她說開就好了,你就不會被村裡人那樣說了。”

“嬸子,我倒沒什麼。”團圓過去牽著舔糖人舔的不亦樂乎的虎子虎妞。

才過了這麼一會,虎子虎妞又不生團圓氣了,還把糖人雙雙舉到團圓面前,“團圓姐姐,可甜了,你吃。”

團圓大張著嘴,嚇得兩個小人收回糖人,啊啊叫著跑了。

謝軟軟和她娘來時坐的是嚴家商行的馬車,走的時候還是,只是這心境截然不同。

謝玲瓏一句話不說,坐的端端正正,謝玲瓏眼看著馬車離嚴家越來越遠,心裡突然生出了惶恐,這次離開,是不是她跟嚴家,跟嚴明安就沒有以後了。

不,她不要這樣,謝軟軟坐回馬車,哀求道,“娘,咱們再回嚴家去吧,就說……就說你剛才是口不擇言,你不是說咱們應該慢慢來嗎?”

謝玲瓏嘆了口氣,保養得宜的臉上顯出幾道皺紋,“軟軟,再回去,咱們就真成要飯的了。”

“可娘,咱們怎麼辦啊!”謝軟軟怕,怕的六神無主。

謝玲瓏按了按放銀票的地方,這幾張紙,就是她在謝家的底氣,“軟軟,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等回了京都,娘肯定給你找個比嚴明安更好的男人。男人長得好沒用,最主要得會心疼人,你看嚴明安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個薄情的男人,娘給你找個知冷知熱的。”

謝軟軟心裡明白,根本不是娘說的這樣,她苦笑著,“娘,什麼樣的叫好男人,我爹那樣的嗎?”

“你爹當然是好男人,只是男人嘛,難免有管不住褲腰帶的時候,他會想通的,可你看那個嚴明安,就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到這時候,謝玲瓏還在維護她心目中那個美滿的家庭。

謝軟軟嘴裡發苦,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馬車卻停了,謝玲瓏揚聲問,“怎麼不走了,京都還有老遠呢。”

她探出頭看,這應該只是一個鎮。

車伕放下板凳,“我們少東家說了,送你們到鎮上就行,你們二位自己找馬車回京都吧。”

在嚴家馬車上說他們少東家的壞話,他沒把這兩個人扔在荒郊野嶺,就算好的,還要他送她們回京都,做春秋大夢去吧。

車伕看兩個人不動,沒好氣地說,“快點,我還有別的事情呢。”這就是赤裸裸地趕人了。

謝玲瓏剛在嚴家受完氣,這會連嚴家車伕都敢這樣對她,她立馬拉了謝軟軟下來,指著車伕,“滾吧,我就不信了,不坐你們嚴家的馬車,我會回不了京都,你跟……咳咳。”

車伕一甩鞭子,叫馬跑了起來,謝玲瓏吃了一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