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圓把地瓜給人家,拉著首兒去做糖人的攤子前,糖人都賣完了,老頭兒正在熬糖,團圓睜著大眼睛看。

老頭兒對團圓笑笑,慢慢熬著鍋裡的糖,熬到差不多了,就舀起一勺糖來畫糖人,畫的是十二生肖,惟妙惟肖。

團圓從頭看下來,摸摸口袋想買糖人,她沒拿錢袋子,老頭兒笑笑,“可以拿糧食換。”

地瓜都叫團圓用來換農具了,只剩籃子底那點玉米粒,就能有一捧。

老頭兒:“……”

這個真不行。

團圓沮喪地走開,首兒拉住她,“我有錢,我買給你。”

兩人都買了自己的生肖,團圓屬牛,首兒屬龍,兩人牽著手走開了。

在嚴家,首兒見過比這個精緻得多的糖人,還有用嘴吹的,他跟團圓說。

“那這個不是當廚娘會的範疇?”團圓剛才看下來,她第一次得承認自己學不會。

“誰家廚娘會這個?你會熬糖,做個冰糖葫蘆就行了。”首兒道。

“冰糖葫蘆是什麼?”團圓一個小土丫頭,沒見過的東西可多了。

首兒說等天再冷,山楂到了村裡,叫張媽教團圓,緊接著他又說了一句,“現在不准問我什麼是山楂,你見過就知道了。”

不叫問就不問,團圓嘟嘟嘴,首兒加了一句,“山楂跟……你們這裡的酸棗差不多。”

這是首兒能想出的最恰當的比方了。

兩人回到打鐵的地方,團圓要的農具已經做好了,高大錘還給安上了木頭把兒。

“叔,這個需要另外給糧食嗎?”團圓看到了,大人們光買了農具,可沒送木頭把兒,自己的卻給安上了。

高大錘笑笑,他覺著團圓這個小丫頭很是招人喜歡,“不用,你拿走吧。”

團圓謝過人家,高興的拿著農具,找了一個地方刨了幾下,很順手,剛停下就看著土豆挎著他那一籃子土肥垂頭喪氣往家走,手裡拿著兩個小地瓜,就數他的戰果最差。

眼睛一轉,團圓走到土豆身邊拍拍他,“土豆,我還有三塊米花糖,換你這一籃子土肥,你幹不幹?”

“幹!”土豆求之不得呢,“不過團圓,你要這東西幹啥。”

“我家院子裡種了一點菜,長得不好,我拿回去撒上。”團圓種在院子裡的辣椒,是結出了辣椒,可太秀氣了,除了蒂,啥都不剩,跟空間裡種的天差地別,團圓覺著就是肥料沒跟上,地沒有勁。

“這樣啊,那你要是不夠用,就到我家,我叫我爺爺再給你點。”土豆連籃子都給了團圓,嚼著米花糖走了。

首兒離團圓遠了點,“團圓,你別拿著糞逛了,味道太大了。”

兩個人把農具和土肥拿回家,回來時,一輛破舊的牛車正好進村,牛車晃晃悠悠,前頭的老黃牛不時停下來吃草,趕車的老漢也不揮鞭子,只是自顧自地抽菸袋。

團圓緊抓著首兒的手,“來了,來了!”

那車上裝的就是團圓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