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嚴夫人笑笑,首兒啊就關心團圓做的那一根麵條。

張媽提醒嚴夫人還得煮一顆荷包蛋。“跟這些麵條一起煮就行。跟團圓的煮在一起,他得上躥下跳,怕蛋影響到團圓做的那根麵條。”

被嚴夫人這麼說的首兒,捧著一碗麵回了屋,坐下喝了口麵湯,就看著上頭飄著的那根麵條,怎麼看怎麼喜歡。

半斤好奇小少爺盯著碗看什麼,看得那麼入迷,他湊過去一看,哈哈大笑,“小少爺,這是根褲帶吧,還是根用舊了的,你看都要斷……唔。”

捂著嘴,半斤退到了一邊,小少爺的眼神太嚇人了。

首兒收回目光,用一隻手蓋住碗,慢慢地夾起那一根麵條吃,細嚼慢嚥,眯著眼睛那個享受啊,誰說是褲帶,明明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麵條。

麵條吃完,首兒咕嘟咕嘟喝下了那碗湯,拿著碗去找他娘,他要再喝一碗湯。

嚴夫人把那些麵條煮好了,叫首兒吃,首兒不想吃,他就想喝湯,“娘,剛才那鍋湯呢?”

“這不就是嗎。”嚴夫人指著剛撈出麵條的那鍋湯。

首兒心疼壞了,“哎呀,娘,你怎麼能用煮團圓那根麵條的湯,再煮那些破面條呢,湯都被破壞了。”

嚴夫人:“……”

煮的都是麵條,哪來的破壞。

不情願地,首兒還是吃了這碗帶荷包蛋的面,因為團圓告訴他,這碗麵必須吃光,這樣才能有福氣,但首兒還是剩了一根,“娘,這根太長了,而且這也不像是擀的麵條,我不吃。”

嚴夫人一看,首兒不想吃的那根,赫然就是李桂花家的那根,也沒逼他,“放那兒吧。”

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是被排除在外的,就像這根麵條,首兒就是不想吃……

下午,嚴家來了一堆孩子,都給首兒拿了禮物,一個鳥蛋啊,一個螞蚱啊,還有拿燒地瓜的,最搞笑的是有個孩子拿了一個燒熟的豆蟲,黑乎乎的放進首兒手裡,叫他吃。

首兒有點抗拒,這圓滾滾的蟲子,這麼黑,真能吃?

團圓拿的是個包袱,把包袱放到桌子上,湊到首兒身邊,“你快吃啊,這個豆蟲很好吃的。”

團圓說好吃,首兒真就吃了,覺著味道不怎麼好,團圓熱切地問他好吃吧,他嘿嘿一笑,違心地說好吃。

秤砣過來,把一盤子鳥蛋給首兒,“給,我把三座山頭上所有的鳥窩都翻遍了,就這麼些鳥蛋。”

昨天團圓提醒他首兒今天長尾巴後,秤砣滿山亂竄,這座山竄完了那座山竄,把三座山頭都霍霍遍了,脖梗子都酸了,就掏到這麼多鳥蛋。

首兒接到手裡,打眼一看,“少十一個。”

“什麼?”秤砣摸著光頭,沒明白首兒的意思。

首兒就說了,上回團圓長尾巴,秤砣說給了她三十八個鳥蛋,這給他的,只有二十七個。

娘哩,首兒還記著呢,秤砣瞪團圓,團圓攤攤手,那意思是我沒說,怪你自己,秤砣低著頭吭哧吭哧的,團圓那些鳥蛋他是攢了好幾天,首兒的就是昨天一天,當然少了。

“少爺,人來了。”半斤懶散地說,他看到李杏黃來,先進來說一聲。

首兒一聽這話,立馬搖身一變成了矜貴的小少爺,弄的秤砣一頭霧水,首兒這咋突然變的難接近了呢,“團圓,首兒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