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陰森地笑著,故作平靜的語氣說道。

“孩子,快逃命……”白鬍子老頭喊著,忍著巨痛用手緊緊卡住刀身。

“不,師公,講好的,等你老了,我還要孝敬您老呢。”

圍攻的鏢師們,聞聽後是哈哈大笑。欲玩一出貓戲老鼠的遊戲才解心頭之恨。

趁此間隙,白鬍子老頭從腰間甩出一顆江湖人稱“炸子”的辣椒彈。

“炸子”是由竹炮火藥和異域辣椒麵按比例混和而成,炮捻摩擦即著。

瞬間,整個大廳瀰漫著濃濃的白色煙氣以及嗆得人無法呼吸的辣椒麵。

白鬍子老頭竄到男孩面前,用盡全力單臂挾起男孩,將他甩至樓下,大叫:“傻孩子,快跑,記得明年忌日,給爺祭一杯酒,要上好的酒。”

話未講完,便轟然一聲倒在濃烈煙霧中,喃喃自語:“劣酒……爺……喝不……慣。”頭一栽,再無聲息。

男孩挾裹在樓下逃命的賭客中,一拐一瘸地跑出山莊。

男孩拼命地跑著……跑著,他拼命地跑,不是因為害怕恐懼;更不是為了逃命。他要找救兵回來……師公,是他惟一的親人。

……

耷拉著腦袋,走路磕磕絆絆,一步三晃的男孩,掙扎著走到竹橋鎮“悅來客棧”門口,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門口守護是負責內務保護的冷血武士戰隊成員,他認出了這個平時喜歡笑,卻沉默寡言,屁顛顛跟著白鬍子老頭的男孩。

他詫異中疾步衝上前,扶住男孩。

“救……快,荷花鎮……逍遙山……莊……”話沒講完,頭一栽昏在武士懷裡。

……

五日後。

一縷陽光從鏤空細花的東窗照進來,落在男孩熟睡的臉上……他的眼皮微微跳動幾下。

躺在床上的男孩隱約聽到有女人在喊著:“醒了,他甦醒了。”

男孩睜開眼懵懵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姐姐。

“吱!”的一聲,

姽媚推門輕手輕腳走進房間,男孩見狀,努力著想起身叩禮。

姽媚用手示意他躺著不要動,並順勢坐在床前,輕柔地握住男孩涼涼的手。

“感覺還好嗎?”聲音關切且輕柔。

“什麼情況,我師公呢?”男孩焦急環視一週問道。

眾人關切地圍著他,看著他,讓男孩非常不習慣,甚至有些慌張。

他是在別人的漠視中長大。

“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哦,今天是初七,你今後就叫初七吧。”

“謝謝,大護法。”

“你好好休息。”

姽媚講完站起身,向前走幾步,轉過身說:“今後你就跟著我吧。”

男孩怔怔坐在床上,他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一滴清淚劃過他的臉頰,掛在嘴角。男孩伸舌接過淚水,慢慢將它吞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