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劉志偉一如往常地頂著一張古板的臉來接餘霜,看到餘霜身旁的少年,不禁微微歪了歪頭。

“檯面上不是說他們聯合抵制這件委託嗎?” 他疑惑地問道。

“我說過那種話嗎?”

“沒想到你會把小孩子也牽扯進來。”

“是這小子自己跑上門來罷了,他很好用,所以我就用,就只是這樣。”餘霜搶在封躍開口之前,結束了這個話題。

“我們找到線索了,別廢話了,趕快帶我們進去。” 餘霜不耐煩地說道。

劉志偉在前面領路,餘霜與封躍跟在後面。 “趙有司現在被關在沒有窗戶的牢房,而且還派派了兩名獄卒時刻看守。”

“你派人看守他?”

“那還用說?”

餘霜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你先待在這裡。” 進入大牢後,餘霜對封躍說道。

封躍感受到某種極為不對勁的感覺,這座監牢深處一處地方散發著極為純淨的氣息。

“為什麼這裡……”封躍剛想開口詢問,劉志偉已和餘霜已經轉過了拐角。

幾乎就在同時間,一個身影從拐角後的陰影裡飛了出來,那是已無法再動彈的獄卒,看不出是生是死。

“你們真的很天真難道真以為用這種東西就綁得住我?”

趙有司由後方架住另一名獄卒,用刀抵在他脖子上。

“把人放了!你以為你能逃出去?” 劉志偉眼神冰冷地看向趙有司,但他的話只換來趙有司的大笑。

“你覺得我是打算逃跑?”趙有司譏笑一聲,緊接著,他用刀劃開了獄卒的脖子,噴出的血沬遮蔽了三人的視野。趙有司以低得詭異的姿勢,從血沫下方鑽過,一路直逼劉志偉。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劉志偉甚至還未來及反應,趙有司手中的刀便閃過冷冽的光芒朝著他的脖子狠狠砍去,即便是修行者,只要沒到三品天師的境界肉身和尋常武夫相比依舊孱弱,劉志偉若是被趙有司砍中,不死也得重傷。

就在刀就要碰到劉志偉的臉頰那一剎那,瞬間靜止不動。並不是趙有司點到為止,而是有一條繩子纏上趙有司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動作。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 繩子莫名地憑空出現,纏住趙有司。繩子並非握在餘霜或劉志偉手中。趙有司一再揮手想撥開繩子,但繩子就像蛇一樣,纏住他的手臂緊緊不放。

趙有司用刀朝繩子砍去,但卻連繩子的表面都無法劃傷分毫。

封躍在掙扎的趙有司面前以單手結印,短短的繩子就像繞上樹杆的藤蔓,伸向趙有司的四肢。

“該死,這是什麼玩意兒!” 無論趙有司怎麼掙扎,繩子都並未解開,反而越纏越緊。而且原本不到一丈的繩子還不斷伸長,纏上他全身,幾乎要包覆得密不透風。

“這是不動明王的金剛繩,能夠追捕惡人到天涯海角,絕對不可能逃脫。” 封躍在詠唱真言的空檔如此說道。

但趙有司並未停止抵抗,抵擾的情形甚至逐漸變得超乎常軌。

他試圖強行扯斷繩子,但不動明王的金剛繩自然不可能用人力扯斷,也因此毀壞的必然會是其他事物。

繩子漸漸染成鮮紅,內側滲出血水來。

封躍表情僵硬,真言的詠唱也變得斷斷續續,趙有司立刻做出更強硬的動作想扯斷繩子。他絲毫沒有要保護自己身體的念頭,故意讓關節脫臼、擊碎骨頭,想強行爬出繩圈。

“不要怕。” 餘霜在封躍耳邊輕聲說了這句話。 封躍回過神來,再度堅定地結好法印。

“剛剛你在入口感覺到了什麼?”

“那是……”

“別管那麼多,回答我就對了。無論多離譜都沒關係。”

“是一種非常神聖的氣息,雖然根本不可能。” “……連你也一樣啊。”

他們兩人談話之際,繩子仍然繼續將趙有司越綁越緊,沒過多久,繩子連他的頭頂都覆蓋住,讓他無法自由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