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餘霜所待的地牢中走進來一個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出現,餘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背靠著牆壁坐在床上看著那人,道:“這不是掌星使大人嗎?怎麼了有空來看我這個被你關在牢裡的名譽副會長?”

牢房外,金逸飛表情陰沉的看著餘霜,他臉色有些蒼白,神態疲憊,似乎這幾日並沒有休息好。金逸飛沒有多和餘霜廢話,直接切入主題:“你對荒了解多少?”

“荒?”餘霜露出譏諷的笑容:“這似乎不應該來問我吧?枯木道人不是對荒進行過詳細的瞭解麼?他和他那些弟子乾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金逸飛露出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的神情,但或許是因為已憔悴至極,他並未繼續採取平常那高髙在上的態度。

“我並不知道枯木準備拿荒做噱頭。”金逸飛上前一步說道。

“我就姑且相信這句話吧。”餘霜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在你被關押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荒仍然在殺人,荒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去?”餘霜坐著不動,也沒有要起身的跡象。

“餘霜,現在該害怕的人是你,如果放任荒不管,你作為釋放它的人,身上的罪就越重,到時候即便有太一門為你撐腰你也逃不了同盟會的制裁。”金逸飛惡狠狠地盯著餘霜說道。

“既然已經證實我不是兇手了,而且你也沒證據是我幫助荒逃離封印,你覺得就憑你一面之詞,同盟會的那些議員會審判我?”餘霜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即便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討厭我,可我畢竟還是同盟會的副會長,除非九位議員和會長一致同意,否則你絕對沒法動我一根汗毛。”

餘霜水火不浸的模樣讓金逸飛恨得牙癢癢,可他知道餘霜說的沒錯,甚至他有些低估自己在同盟會裡的能量,在餘霜被關押的這段時間,金逸飛受到來自同盟會不小的壓力,同盟會這次死傷不少執事天師,金逸飛作為負責人難辭其咎。這些壓力都被金逸飛硬抗了下來,同時他也明白,用不了幾日,當同盟會裡面某些真正的大人物沒了耐心,到時候不管餘霜做沒做那些事情,自己都不能在繼續為難他了,而金逸飛要做的便是趁著還有時間把荒的事情解決了,那樣他回到同盟會之後也有底氣為自己辯解,至於對付餘霜……都火燒眉毛了,誰還管他。

“你被關在牢裡,就真的不想出去?”金逸飛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餘霜躺了下來,始終擺出一副把金逸飛說的話當耳邊風的態度。

“餘霜,你到底要如何才願意對付荒!”金逸飛終於選擇妥協。

餘霜躺在床上,斜著眼睛瞟了金逸飛一眼,笑道:“掌星使行事還真是周密,你一個小弟都不帶就跑來見我,是不是早就有準備求我的打算?別擔心,現在你就算下跪也不會有人看到的。”

“可你出去後第一件事就算到處說!”金逸飛簡直想掐死眼前這個討厭鬼。

“哈哈,你還真是懂我嘛!”餘霜發出笑聲,總算從床上坐起。

“廢話少說,你答不答應幫我對付荒?”金逸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既然你想和我做交易,那麼便要有等價的東西。”餘霜慢悠悠地說道。

金逸飛皺起眉頭:“讓你離開這裡,給你自由還不夠嗎?”

“呵,說來慚愧,在這地牢裡待久了,就變得習慣了,我暫時還不想出去,我有些其他小的要求。”餘霜眯起眼睛,惡作劇般的說道:“我在這裡住的很舒服,只是有些細微的地方不滿意,比如這裡沒有伴月居的醬菜,沒有景秀樓的小姐姐,也沒有司音坊的音律,對了,城東橋頭下王二家的湯包也不能少,說道這湯包,可是皮薄肉多,湯汁鮮美,在包子頂部撕開一個小口,用嘴貼上去吸一口滾燙的湯汁,嘖,那滋味……美啊!”

“這裡不是青州城!”

“哦,那就算了,當我沒說,掌星使大人請回吧,我困了。”說完餘霜就轉過頭去不在看他。金逸飛額頭青筋跳動,他用極大的毅力忍住一掌拍死這貨的衝動,咬牙說道:“有了這些,你就能解決荒了嗎?”

“這個嘛,你在幫我把那兩個拖油瓶叫來,也許就有辦法了。” 餘霜嘻嘻笑道。

封躍被叫到關著餘霜的地牢,看著裡面的情形,很長時間回不過神來。 我沒走錯地兒?封躍茫然的四處看著,似乎在確認。

地牢原先的腐敗氣味和潮溼感已經一掃而空,正片空間變得十分整潔。幽暗的草燈已經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嶄新明亮的燈盞,餘霜依舊待在牢房裡,只不過在他面前多了一張八仙桌,桌上放滿精緻的美味佳餚,食物的香味夾雜著濃郁的醇酒味,不斷刺激著封躍的鼻子。更過分的是,餘霜身邊還坐著兩個兩個衣著暴露的妖嬈女子,餘霜正和她們愉快的調笑著。

餘光瞧見封躍到來,餘霜將杯中的酒一口灌下然後對他笑道:“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金逸飛待在角落,一副吃了蟑螂的表情。

“小鬼,要不要進來一起喝點,落櫻那丫頭還沒到,等她來了再說。”

“大叔,現在是什麼情況?”封躍感覺腦子不夠用。只不過餘霜似乎並沒有理睬他,反而和身旁的女子繼續說笑起來:“天師的法術是不是很神奇,從青州到這裡幾百里路,可只用了短短個把時辰,厲害吧!”

“奴家還是第一次坐會飛的小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