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餮心中升起無盡怨毒,它死死盯著餘霜和寒江子,血紅的眼睛讓二人打了個寒顫。

“喂,別說你沒帶出來啊!不然今天就是我倆的死期。”餘霜對寒江子說道。

寒江子也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無法善了了,於是從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銅鏡。這銅鏡一出現,四周陰冷之氣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雄厚古樸的正道滄桑之意。

“餘兄,真的只能這般做嗎?這昊天鏡可是我太一門鎮派之寶,是一件半步仙器啊!如今整個修行界就只有這一件!”寒江子苦著臉如喪考妣地說道。

“寶物就是拿來用的,雖然把昊天鏡當做手榴彈比較奢侈,或者你想犧牲掉落櫻?”

聞言,寒江子也不再猶豫,轉而把所有憤岔之意放在魔餮身上,怒喝道:“都是你這個下三濫的妖物惹得麻煩,這次回去貧道怎麼也得脫層皮,所以必須要你灰飛煙滅才能稍解貧道心中這口惡氣!”

說完,伸手一指,昊天鏡朝魔餮直射而去。

魔餮此時哪還不清楚餘霜的手段,當下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其他,心中只想著逃離此地,逃得越遠越好。

然而已經晚了,昊天鏡作為半步仙器本身就帶有無盡威能,瞬息來到了魔餮眼前。

一道超越烈日,無比炫目地光暈在高空上爆發,整個東州都看見了拿到沖天而起的強光洪流。

“好美啊!”餘霜抬頭看著天空感嘆道,同時也敬佩昊天鏡鏡靈的捨身大義,若非鏡靈自願,他們如何能讓仙器自毀。

寒江子欲哭無淚:“餘兄,我回去死定了!”

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舒服的覺,當餘霜睜開眼睛時,看見落櫻不知何時趴在床沿,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正看著他。

“喂,你想幹嘛?我叫人了啊!”餘霜往床裡面挪了挪。

“你怕什麼?好像是某人用卑鄙的手段脫掉我的衣服的。”落櫻皺起精緻的鼻子。

餘霜指著天空,尷尬地轉開話題:“魔餮死了。”

落櫻也仰望天空微笑:“是,我都看到了。我看到山脈中朝天空發出一道強光。看到那道光,我就想到你一定打倒了魔餮。”

“你可別以為很簡單,若非我出手,給你們太一門十件仙器自爆也殺不死那魔餮。”

“可是,你卻辦到了。”

落櫻率直地表達讚美,餘霜別過臉,躲開她的視線,結果卻看到封躍。

“所以這就是你的手法?把修行界唯一的半步仙器毀去。”他對餘霜問出這句話,聲調裡有著幾分不情願,刻意不朝餘霜看上一眼,始終仰望魔餮消失的天空。

“怎麼啦?小鬼對這個結局不滿意?”封躍不否認也不承認。不,也許說是沒辦法承認或否認會比較貼切。也許在無數人看來,犧牲一件珍貴無比的仙器救一個門下弟子是極大浪費,但是他覺得這很好。寒江子一定也這麼想,餘霜……應該也是吧。

“我打倒了太一門都束手無策的妖物,真是痛快。”餘霜得意的態度讓封躍越來越不高興。

餘霜從床上起來,對封躍說道:“去弄點吃的來,這兩天都沒好好吃飯。”

封躍懟道:“這算什麼,我還是個傷患呢!”

“受個傷有什麼好囂張的,幼稚!”餘霜懟道。

落櫻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兩人拌嘴。

有風吹過,一片枯葉從窗戶落進房間,三人同時看向窗外。

“結束了呢。”落櫻與封躍茫然地喃喃自語。

“要是我早來個千年,哪有魔餮什麼事。”餘霜淡淡的說出一句話:“上帝已死。”

“上帝是誰?”封躍疑惑問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啦,趕緊去弄點吃的!”

“混蛋,你又出老千!把錢還給我!”封躍的惱怒聲迴盪在位於青州城一角這處髒亂的閣樓中。

餘霜扔下骰子把銀子收入懷中,雙腳放在桌上,毫不掩飾不高興的情緒,瞪著封躍說道:“喂,小鬼,你為什麼還待在這裡?”

封躍不爽地回瞪過去:“我的赤煉毀掉了,師傅罰我下山修行。”

“那你為什麼待在我這裡?”

“哪有為什麼?其它地方我也不熟悉啊!”

“你是沒打算徵求我的同意嗎?”

“喏,拿去,這是寒江子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