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很難辦,看著就很難辦。

況且,他們怎麼的也算得上是她的兄弟,這跑了,怕是父親那面也不好說。

謝知焉過去的時候,謝蘊正耷拉著頭在那牆角站著,一副面壁思過的模樣,看的謝知焉心裡有些想笑。

“謝大人……”

謝頌放下手裡的茶杯,抬頭看向謝知焉,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沉默了幾秒,謝知焉臉都要僵硬了的時候,謝頌終於開口了:“謝蘊,過來。”

牆角的謝蘊慢吞吞的往中間挪步,然後被謝頌瞪了一眼,謝知焉眼見的謝蘊打了一個機靈,一個箭步直接到了她的身前,然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謝非焉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聽說有人找謝知焉,還是北朝使團的人,她估摸著是謝頌帶著謝蘊來賠罪了,怕姐姐應付不來,她便趕緊的過來了。

卻沒有一來這面,就看到這一場面。

“知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姐姐啊,知道你是我姐姐,那箭就是插我自己頭上,我也不會往你那去射啊……”

“嗯?”謝頌聽著謝蘊的哭喊,皺了皺眉,謝蘊受到他哥都死亡視線,眼淚更加汪汪的:“不,不論是誰,我都不應該往那裡射箭。

不應該為了顯擺自己的箭術,就行大膽之事,連累了姐姐受了這般嚴重的傷……都是我的不對,知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

謝知焉是目瞪口呆啊,視線和同樣震驚到謝非焉撞在了一起,兩個人的眼中都是濃濃的震驚。

謝非焉上輩子見到謝蘊的時候,謝蘊已經是個極為穩重的青年了,出使南朝,在金鑾殿上侃侃而談,鎮定自若極了。

但是現在,他竟然是一個犯了錯被兄長拎過來認錯,然後抱著自己姐姐大腿痛哭流涕的少年,她有點接受無能。

“你無需有心理負擔,若是心裡還有怨恨,想要怎麼出氣都無妨,只要留著他一條命,其他的都好說。”

謝知焉看向謝頌,想要從謝頌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表情,但卻發現,沒有,一點點的其他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是真的任憑她處置,他都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一般。

沒觀察出來個所以然,謝知焉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將這個抱著她大腿的人給拉起來。他給人的存在感過於的強,即便是她想要有心的去忽略,也忽略不了。

更何況,他也沒有想過要去忽略他。

“你哥哥已經跟我說了,你也已經受到了懲罰,那也就沒什麼了。

日後打獵的時候好好注意注意,看看有沒有人再去射。

今日是我,事情還不算是太大,若是別人,恐怕就不會善了了。”

謝蘊雖然長相和她那大伯父像了個十成十,但是耐不住大伯父長得好看。

平常人都畏懼他的冷臉,只會忽略了他的容貌,但是謝蘊,完全就不一樣了,長得好看不說,性格也討喜,她根本經不住幾句話,就徹底的淪陷了。

“別人都不會有姐姐重要,若是別人,才不會這麼慘……”

謝蘊說的聲音極低,加之她還在想事情,故而真真的就是沒有聽清楚。

謝蘊正心虛呢,又看見了謝頌那傳來的眼神,登時就閉上了嘴,無論謝知焉怎麼都不說,一直就是扯著嘴笑容滿滿。

謝非焉神情有些複雜,剛才那句話,她聽見了。

也是,謝家在北朝,堪比皇權的權利,即便是謝蘊犯了錯,大家也都會看在謝家的面子上,直接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