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事有變化

謝知焉安靜了幾日之後便又開始想那個暖玉藥瓶的事情了。根據采薇說的,那藥瓶不是普通的藥瓶,裡面的藥膏也不是普通的藥膏,換一種說法也就意味著那個藥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有的。

而在她最近的認識的人之中,能夠稱得上身份不凡,大概是隻有那麼一個人了吧。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麼做的意圖又是什麼呢?

莫不是真的發善心,覺得有愧於自己?

那一天的事情自己也跟父親說了,畢竟是救了自己,自己也報了家門,父親肯定是要知道這個事情的。只不過她也隱去了一些事情,就比如那個似乎和謝非焉相識的宋公子。

“小姐,前廳來客人了,老爺讓您收拾一番前去見客!”

謝知焉皺了皺眉頭,平常家裡就算是來客人了,也沒有見爹爹如此吩咐過,難不成來的人跟自己有關?

“只有我自己嗎,二小姐呢?”謝知焉一邊任憑采薇收拾著自己,一邊問著旁邊的丫鬟。

“二小姐那邊也去人了,老爺的意識是兩位小姐都要去的!”

“可說是什麼事情了?”

“回大小姐,這個並無……”

“行,你回去告訴爹爹,我馬上就過去!”

看著丫鬟遠去的背影,謝知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心。

“小姐不必擔心,若是嚴重的大事情,老爺是不會讓兩位小姐一起過去的!”

謝知焉沒有說話,眉心之中是掩蓋不住的憂愁。

自從知道了謝非焉重生者身份之後,她就總覺得不安穩,這種感覺不是一時之感。知道那事情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般長的時間裡,她也一直都沒有放下這個事情。

而且非焉也是一個有主意了,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些日子裡非焉的變化,隨著這些變化的還有她那逐漸頻繁的出府次數。

這個朝代雖然不限制女子外出,對女子也沒有什麼過大的偏見,但外面雲龍混雜,總是會有些不安全的隱患,故而女子也是極少外出的。就算是出去,也必定是會帶上許多的人手的。

可非焉出去,總是隻身一人,這讓她有些擔心。倒不是擔心她的安全,依照非焉的性子,她會去做的事情,必定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所以外面應該是會有接應之人。

而她擔心的是她這個自小就聰慧的妹妹,究竟是要做什麼事情,這個事情會不會牽連到謝家甚至是自己。

有些自私的想法,她不想要牽扯到任何的事情當中去,這些年裡,她努力裝作平淡,努力藏拙,為的就是在這個世界活的平淡一些。她不出彩,就不會有人去覬覦,更不會有什麼暗害,所以她不希望有事情打亂她的計劃。

但眼下不論是進京還是妹妹的事情,還是那個暖玉藥瓶,這一件件事情都在將她往相反的方向上拉。

謝知焉想了一路,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事情來了就是來了,也躲不掉,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路看一路吧就。

一進前廳,就看地上烏壓壓的跪著一片的人,在定睛一看,自家老爹跪在首位,而在場唯二站著的人,一個是她,另外一個就是站在自家主位上的一個面向白皙,眼尾微微下垂,鬢角有幾縷白髮但嘴上卻是光滑異常的男子。

幾乎是一瞬之間她也就明白了那個男子的身份,而此時謝非焉也到了自己的身邊,兩姐妹輕輕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終究是多年的姐妹,一個眼神便懂了對方的意思。

兩個人快步走到自家父親身邊,一左一右的就準備跪下,她的腿剛剛打了個彎,只見那身穿紫色繡花宮服的太監拉住了自己。

臉那麼白,嘴上還沒有鬍子,且周身透著一股陰柔之氣,還穿著宮中的宮服,最重要的是手裡還捏著一個明黃色的布條,這若是在不明白他的身份,她真的是枉活了兩輩子。

且看著這公公打扮,還有身後那一群恭恭敬敬的小太監,這站在自家主位上的太監估計是個狠人。

秉持著就算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的信條,謝知焉跪的可謂是極為容易。

但這太監拉著自己是做什麼?餘光掃到自己的右側,謝非焉的前面也有個小太監虛扶著她,看似是扶著,但其實很巧妙的擋住了她的動作。而且看謝非焉的樣子,似乎是也沒有預料到這究竟是個什麼存在。

“哎呀,謝大人的兩位千金可是貴人之軀,可不能夠折了雜家。雜家這一次就是來宣紙的,現在旨意也宣完了,謝大人領旨謝恩之後,雜家就能夠回去交差了!”

“臣謝讓領旨!”

就這樣謝知焉看著父親接過了那公公手中的聖旨,然後兩個人不知道是湊在一起說了什麼,最後那公公意味深長的額看了她們兩個人一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