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讓小嘍囉搬來椅子,請花榮入座,卻慘遭拒絕。

“你為何不殺我?”

武大郎:“實不相瞞,眼下我這山寨人才凋敝,缺少像花將軍這般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花將軍要是不嫌棄,不妨就在清風山住下……”

花榮緊緊抿住嘴,鼻翼一張一翕,呼呼有聲,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著武大郎,“我花榮乃將門之後,豈能結連你們這些清風山強賊,有辱自身與祖上的顏面?”

被花榮這麼懟,武大郎也並不生氣,“花將軍出身名門,我等山人草寇,自是不能及。”

“但你一個堂堂將門之後,功臣之子,擁有一身好本事,卻淪落為一個受奸人打壓、排擠,手上無甚實權的副知寨,難道就對得起天上的列祖列宗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老爹以前,也是功高威重,煊赫一時,最後還不是被奸謀所施,誤受刑戮,白送了自家性命?”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自知花將軍,那是心中有大境界之人,又豈可被一些可有可無的世俗見地,貽誤終生?你又何必,因循守舊,被一些虛虛實實的東西所羈絆,固步自封,把人生之路走窄了?”

“花將軍不如到我這清風山入夥,你我兄弟齊心協力,共同幹出一番大事業。你看如何?”

這花榮的經歷,和那青面獸楊志有些像。

兩人都是出身名門,都有出人頭地、重振家業、光宗耀祖的偉大宏圖,將家族的興衰榮耀,放在個人之上。

不同的是,那青面獸楊志是個缺心眼,常常一條道走到黑,不懂變通,即使撞了南牆也不一定知道回頭。

而花榮,確實心思活絡之輩。

他一尋思,武大郎這些話,可都是說到他心窩子裡去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鬱郁不得志,只得蝸居在清風寨,當個沒啥分量的副知寨。

乍一看,這“副知寨”的名頭,聽著是唬人,平日裡蒙受別人看得起,喊他一聲“花將軍”。

但實際上,這“副知寨”,本質上只是一個從九品的副巡檢司,和“將軍”這個稱呼,其實搭不上邊兒。

且不說他花榮,在那知寨面前立下軍令狀,回去之後定要受那劉高的鳥氣。

即使劉高不作妖,他花榮也早就,受夠了窩囊氣。

眼前的這山大王,相貌堂堂,分析起問題來,頭頭是道,鞭辟入裡,一看就是有大智慧之人。

更何況,此人胸襟開闊,爽朗透徹,倒也合他花榮胃口。

當下一激動,直接就答應下來,“大王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花榮說著話,就要給武大郎行跪拜之禮。

武大郎急忙將其拉住,“使不得!使不得!”

“我叫武大郎,今年25,長你一歲。以後,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喊我一聲哥哥即可。”

轟!

“武大郎?”花榮彷彿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張帥氣的面龐,滿是震驚之色,“哥哥,你就是那清河縣,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清風山三大首領的武大郎?”

武大郎有些窘,“額……你這訊息,還怪靈通的”,只好預設了下來。

花榮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連呼幾聲“好哥哥”,把武大郎搞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