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感受著對方嫩嫩的小手,自己過快的心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動過速的毛病。

“我的心跳的好快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月章拉著秦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哼,流氓”秦嵐不覺得是自己佔了便宜,“快放開,有人呢。”

秦嵐嘴上說著不要,手按在月章的胸口沒有收回來。健壯的胸肌,摸起來就十分性感。“呸,自己在想什麼。”激烈的心跳帶動肌肉起起伏伏,昭示月章的內心的情感。秦嵐透過觸控感受的一清二楚,慢慢的,感覺自己心臟的跳動也和月章同步起來,臉頰也漸漸發熱。

被月章牽出了大門,秦嵐迷迷糊糊,茫茫然,本能的跟著前面男人的腳步,剛剛的主動、直率消失不見,就像一個等待命運的小豬仔一樣。

“這幾個月你是怎麼過的。”秦嵐恢復些正常後問。

“剛到單位,找地方住,上課,學習……”

“我是問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因為沒有你啊!”

突然的情話再次惹出腮上的紅暈,秦嵐又淪陷了。月章不安分地用手指扣扣秦嵐的手心,癢癢的。

“別撓,癢。”秦嵐嘴上說,手沒有抽回來的意思。

“你現在在作什麼,回家一切都好嗎?”

“嗯,都好。”秦嵐回道,心裡卻在想:問我家?他不會是想去見我爸媽吧。

“我在鎮上學校,吃住都在宿舍,外地人少,放假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形象都不用打理。”

“那也要注意為人師表,學校的大媽們沒給你介紹小妹妹啊。”

“我這樣的,長得不好看,沒權沒勢,誰看得上。”

“是不是有權有勢你就從了啊,哼!”

“那可不,我這樣的可不就你能看的上呀。”

“呵,別人不要的我也不要。”秦嵐作勢要放開月章的手。

月章緊握住,不給秦嵐逃跑的機會,轉身看著秦嵐的眼睛,溫柔說道:“要不是你,知道你在這個城市,期望見到你,我真堅持不到現在。吃不好,睡不好,說話也聽不懂,沒有朋友,每天我都在告訴自己,你在這裡,還有希望。”

這一刻的秦嵐知道自己在月章心裡的位置,反手握緊月章的手。“不要擔心,我在這裡。”

兩人的情感經過時間的鍛鍊而堅固,最終建立自己的小世界——家庭。

躺在床上,月章和秦嵐把彼此愛的結晶包圍在胸懷裡,這個小小家庭的幸福不在於物質的豐富與否,不在權勢的大小、便利,不在親朋好友是否在身邊,僅僅因為家人間的信任、相愛、關懷。

有的家庭是權力的結合,有的家庭是金錢的妥協,有的家庭是感情的將就,每個家庭都有自己存在的基礎,這個基礎就像一根柱子一樣支撐家庭,每到嚴酷的考驗,或失勢、或破產、或疾痛,就會把這個柱子打的支離破碎。秦嵐和月章的結合從未標榜自己的高尚,可彼此都知道兩人的結合是因為相互的珍惜。也許還有風浪,也許還有考驗,也許還有分離,彼此之間的心意會一直相通。

月章側身睡了一會,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碰到小東西,突然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孩子睡中歪到了自己身邊,碰到了自己。輕輕用手把孩子方正,帶著翼翼小心再次睡過去。有孩子在身邊睡著,自己“如履薄冰”,不敢轉身,不敢大幅度動作,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壓住了孩子。再次睡下的月章,感覺自己在渾渾沌沌間看到了許多:揹著書包,穿著校服,小朋友拉著自己的手走在街道上;恍恍惚惚中孩子又成了三四歲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擺弄玩具;眼前的景象再次一變,一個長大的姑娘站在遠處朝自己招手……

秦嵐睡得不沉,模模糊糊中感到丈夫的動作,在月章驚醒後,自己就慢慢醒了過來。緩緩挪動身體,靠向床頭,把毛毯拉了拉,秦嵐看著睡夢中的孩子和丈夫。兩個人剛見面不到一天,可睡姿卻有些類似,睡得時候都把頭稍微向前伸出,果然是親父女。孩子每隔一會兒抽動一下,好像襁褓並不舒服,秦嵐把繫著的布帶鬆了鬆,孩子舒服了許多,安靜下來。

斜靠在床頭坐,秦嵐安靜欣賞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自從畢業,自己的生活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堅持嫁給月章是少有的選擇之一。丈夫來自外地的小城市,樣貌、才華、權勢都不出眾,父親很不滿意,若不是有個專科生的身份,估計父親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再見到月章。為了能和月章走到一起,秦嵐與父親進行了長達一年的“戰爭”,中間冷戰了好幾個月,把老頭子氣的不輕。幸好,月章也是爭氣,沒有被困難嚇倒,做出了一些成績證明了自己,再加上平時的勤勤懇懇,讓秦嵐的父母逐漸瞭解、接受自己。現在想想看,擁有孩子的秦嵐重新體會當時父母的心情,父母不是真的嫌棄、看不起丈夫,面對一個要“偷走”自己女兒的人,他們的內心是保守、抗拒的,怕自己被人給騙了,怕自己受到傷害。“養兒方知父母恩”,在生完孩子以後,秦嵐才能深刻感覺到父母對自己的好,才能理解父母當時為什麼反對。

到目前為止,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丈夫雖在事業上不顯,但在照顧自己、照顧家庭上非常有耐心。婚後,自己和丈夫曾幻想小家庭未來的幸福景象,溫暖的屋子、柔軟的大床、精巧的傢俱等。有情人的順利並未延續到婚後,分配的房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到,房間的裡裡外外消耗兩人巨大精力,兩人對打掃衛生、做飯洗碗這些家務的矛盾天天在爆發,嚴重的時候差一步就又去民政局領證書。磨合的過程,痛苦與甜蜜纏繞,在彼此的妥協、讓步中達成了妥協。

給兩人帶來最大危機的不是外界環境,而是等待孩子到來的過程。秦嵐的身體不夠健壯,從小到大沒少進醫院,結婚前顯出來,婚後的備孕過程艱難、痛苦。本地醫院沒有先進裝置檢查,先是靠著中醫調理,一年的時間,第一次備孕成功,然而這個孩子與夫妻無緣,只在母親的肚子裡待了三個月就悄悄溜走。為此,秦嵐連續哭了幾天。第二次再用中醫調養效果不明顯,只能去了更高的醫院檢查,結果是秦嵐卵巢多囊,不易懷孕。吃藥、調養、打針,折騰一年多年,秦嵐再次有了身孕,這次夫妻倆都戰戰兢兢,不敢有一點馬虎,可孕育的生命好像還沒準備好降臨世界,再次離開了這對夫妻。秦嵐深受打擊,甚至產生輕生的念頭,有抑鬱症的趨向,好幾年不能走出來。

月章作為男人,家庭的定海神針,陪在秦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