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的生活就是家裡的生活,和外面還是不一樣,即使是簡單的儀式感,也能有特殊的作用。月章陪妻子說會話,抱孩子,陪伴家人的感覺好多了。自從到村裡以後,工作時間變得不規律了,有的時候很閒,有的時候很忙,在養殖場開啟以後,事情慢慢變的多起來,能陪家人的時間少了許多。幸好忙碌的回報還不錯,介紹工人去修路有費用,養殖場要是能回本,接下來也有一部分到村裡,自己也少不了一份。月章不敢在家多說這些事情,錢多了,人容易多想,現在妻子還沒到可以多動腦的時候。

到村裡的事情不多,卻很麻煩,去鎮裡要錢終歸是不容易的事情。上次鄭前進去要錢,無果而歸,自己去了也許能要到,估摸著也是用自己縣裡領導的身份去要。可是,這個身份不能隨便用,用多了就不值錢了。開始是因為需要啟動資金,也需要把村裡拆遷的事情打發過去,不得不使用自己隱含身份,現在不能隨意用了。到村裡,還是要跟鄭書記商量這個錢到底怎麼辦。

鄭書記準時出現在村部,坐的跟老太爺一樣,最近的日子實在比以前好過多了,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自己操的心少很多。縣裡來的幹部就是不一樣,來村裡就解決好些個問題。拆遷的事情、建養殖場、弄錢,每一樣含糊的,鄭前進自己要裡的銀子都多了起來。雖然不是大發橫財,也夠自己喝點小酒,多買幾菜了。最最重要的是,鄭前進臨老還能見到縣裡的幹部主動到村裡,難得啊,太難得啊。

“書記,今天沒事吧?”月章來到先打招呼。

“能有啥事,防汛還沒到時間,種地不用打招呼,咱們能閒一陣。”鄭前進滿不在乎。

“書記,閒歸閒,咱自己不能閒下來啊,你看鎮裡的事情能不能解決一下子?”

“鎮裡,鎮裡又來啥事,那些領導是不是坐辦公室不拉屎,整天找事啊?”鄭書記對鎮裡很敏感。

“不是,我是說鵝的事情,錢還沒給呢。”

“啊,你說錢啊,我也沒辦法啊。”鄭前進轉過身不想面對月章。

“您就不能想個辦法,這也是我們創業的錢。”

“小同志,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就行的,鎮上不給錢,我們也沒辦法。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沒來之前,鎮上臉老百姓拆遷的錢都想拿著。要不是你事縣上的幹部,你以為鎮裡的幹部都是好人,能把錢給了。我勸你啊,就當那幾只大鵝餵狗了,別想錢的事情了。”

鄭書記這麼說明顯是不想問了,推卸責任,不想再去鎮上受侮辱。月章心裡憤憤不平,這錢都是養殖場的心血,就這樣給他們嗎?就算事村裡的上級,也不能這麼不要臉吧。

看鄭前進不願意出頭,月章想著要怎麼把錢要回來。

月章正想著怎麼要錢,外邊傳來聲音,進來個身影,看著眼熟,想不起來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