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一輪豔陽高高的懸掛在了天空之上,庭院內靜悄悄的,偶爾一陣清風吹過,吹動了庭院內的塵埃。

李安安就搬著個小板凳坐在走廊上,雙手撐著下巴,髒兮兮的小臉上佈滿了愁容,她側頭瞧了一眼在一側端正坐著的成樺。

日頭正盛,他白皙修長的手輕輕的捏著泛黃的書頁,目光如炬的盯著書頁上的文字,時而蹙眉時而嘴角掛著淡笑,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隱居人士。

李安安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忍住,喊了成樺一聲:“先生!”。

“怎麼了?安安”

成樺從書頁中收回了目光,順勢將書給合上了,溫和的問李安安:

“可是坐著有些不舒服了?你可以去你羅嬸婆家睡會,你孃親我守著便好了!”。

李安安晃了晃腦袋,手上被雪夜抓傷的抓痕已經在慢慢結痂了,這都過了一晚上了,也請過劉大夫過來瞧,說是沒什麼大礙了,按理今日也該醒過來了,可是裡面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李安安她怎麼能夠睡得著?

“先生……”

“咳……咳,水……水……”

李安安正要問些什麼來,屋內的人兒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低喃聲自屋內傳了出來,成樺眼中一亮,咻的一聲站了起來,匆匆的繞開了李安安推開了木門。

屋內的血跡早早的就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原本昏睡的躺在床榻上的人兒也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邱姑娘,你醒了?”

成樺進來的有些匆忙,正好瞧見邱秋睜開了眼睛,她隻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緩緩的從床榻上撐了起來,臉上有些蒼白,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在了枕頭上,嘴唇已經乾裂了。

“成……咳,咳……”

不過是想說句話,邱秋卻感覺自己的喉嚨就像是快要冒煙了一樣,乾澀的生疼,只不過咳了那麼幾聲,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成樺忙衝到桌邊給邱秋倒了杯水上前遞給了她,邱秋喝了幾口後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成樺人隔床榻隔的有些距離,自始至終都不曾逾矩半分,他溫和的笑道:

“邱姑娘,你能醒過來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昨日我被大虎小虎叫過來的時候,瞧見你那臉色慘白的模樣,倒真真是給嚇壞了!”。

“謝謝你了,成先生……”

邱秋低頭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傷口包紮處理的都很好,想必是他們請過大夫了的。

“孃親!你終於醒了!安安好擔心你啊!”

李安安小短腿噠噠噠的跑了進來,眼裡還含著淚水,衝到了床榻前,眼巴巴的望著邱秋,眼底的黑眼圈很重,頭髮也很凌亂,髒兮兮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

邱秋心疼的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安安的小腦袋,“我沒事了,安安別怕,孃親是大夫,這種傷頂多修養一陣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的!倒是你啊,是不是沒睡好啊!孃親昏睡了多久呢?”。

“從昨夜昏睡到了現在,孃親!都怪安安,安安日後再也不放陌生人進屋裡了!”

李安安自責的低下了腦袋,眼淚大顆大顆的自眼眶當中滑落,若不是她昨天將嚴叔叔放進來,說不定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孃親也不會受傷。

“傻孩子!”

邱秋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來,握起了李安安的手輕輕的安撫著,就是李安安不把嚴川放進來,嚴川也一定會想旁的法子,這根本就是不可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