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回來後,一連幾日邱秋都在忙活著和年糕他們處理真鬚根的事情,意料之中的,年糕他們並沒有拒絕這筆生意。

甚至於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按照邱秋的要求,將附近的幾個山頭的真鬚根都完好無整的挖了出來,不多時便紛紛送到了雲崗村。

雲崗村的人瞧見了,又是一陣涼棚下閒聊。

“你說說,這劉春喜那幼媳前陣子不是突然精通了醫理嗎?只是最近她這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嗨,還別說!你瞧著她是個聰明的,可是我卻覺著人傻不拉幾的!前陣子不是得了劉春喜那塊地嗎?

那地年年顆粒無收的,都荒廢很久了,我倒是聽說她要花錢找人開墾種那真鬚根去了,這不是傻是什麼?那也需要種?”

“傻唄!”

天氣漸漸回暖,原本光禿禿的田埂處、山野處也都恢復到了一片青蔥模樣,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綠意,讓人瞧見了也忍不住的賞心悅目!

此時一處田埂上,一個身著藍色錦緞長袍的少年正閒適的坐在上面,嘴裡面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眸色有些慵懶。

耳朵微微動了動,將不遠處涼棚下坐著的幾個婦人的飯後閒談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他微微打了個哈欠,看向了不遠處,又呸的一聲將狗尾巴草給吐掉了。

骨節分明的雙手微微用力,撐著便站起了身子來,又緩慢的伸了個懶腰,像是在低喃:

“那小寡婦最近還真是名聲大噪啊!難怪是把小爺給忘的一乾二淨了,還是得自己去找找她玩呀!”。

……

庭院裡,邱秋正來回忙碌著處理些大堆大堆的真鬚根,李安安今日去了書舍,屋子裡就她一個人,邱秋從早上忙到了現在硬是沒有休息過一會。

“邱大妹子!你要找的人我可是給你找好了啊!現下差不多都應該去開墾了!”

聽說邱秋要開墾田地了,羅芳也跟著忙前忙後的折騰,這不剛找好人還來不及喝口水休息一下,匆匆忙忙的就進了邱秋家的庭院。

見她隨意的用木簪子紮起了一個頭發,正眸色認真的蹲在地上處理著一大堆的真鬚根,忍不住皺了皺眉,上前問她:

“邱大妹子啊!你當真要用那塊田地種真鬚根啊?那可是顆粒無收的地啊!早早的就荒廢掉了,你這麼一折騰下來那怕是要二兩銀子的啊!”。

“沒事的,羅嬸!這真鬚根也就生長在山頂處,若是以後我大量需要總是不能每天都爬山頂的,我就試試看它能不能種成功!”

羅芳都忍不住在為邱秋捏了一把冷汗,倘若這真鬚根種下去毫無用處,這錢怕是要打了水漂了啊。

但看邱秋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哪裡有半點擔憂的模樣來?

“羅嬸!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終於是將最後的一些真鬚根也弄好了,邱秋起身走到一旁用木瓢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沾滿泥巴的手,臉上更是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來。

羅芳簡直是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劉春喜給邱秋的那一塊地得得確確面積還是比較大的,可是因為顆粒無收的也荒廢了很多年,只能用來建個房屋什麼的。

眼下被邱秋拿了去,哪怕是荒廢的地,這劉春喜聽說了邱秋要開墾它,心裡也是沒由來的堵得慌。

一大清早的就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扭著一個水桶腰,面色兇狠的往田地趕。

邱秋和羅芳坐著許毅的驢車到了田地處的時候,五六個年輕的壯漢已經脫下了外衣,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開墾了。

邱秋笑了笑,不愧是羅芳找來的人。一個個的幹起活來絲毫不見拖泥帶水的,瞧這模樣有個一兩日的功夫這田地就可以開墾出來了。

劉春喜插著肥腰,臉上的橫肉都擠成了一處,聽見動靜往邱秋和羅芳那塊看了一眼,瞧見了許毅驢車上拉著的滿滿當當的一車真鬚根忍不住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