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碗旁邊現下正躺著一個身著灰黑色襖子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是剛剛邱秋叫喚的時候他想出門,但是起身的時候暈厥了過去。

“劉老頭!”

衝進來的羅芳一眼就瞧見了暈厥了過去的劉春華,正是劉大全的父親。

劉春華是村裡著名的鐵匠,早年妻子去世之後他就獨自撫養劉大全,也沒有再娶妻。

平日裡就以打鐵謀生,身體也硬朗的很,只是這回不知道怎的了,竟一連幾天抱病在床。

“羅嬸,幫幫我!一起將劉叔抬出去!”

屋內的碳火太悶了,就是剛進來的人呼吸都是有些不暢,更別說這劉春華壓根就不知道待在這屋裡待多久了。

羅芳慌忙應著上前和邱秋一起將劉春華抬了出去,畢竟劉春華也是個一米八幾的粗壯大漢,羅芳和邱秋兩人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抬到了屋子外面。

邱秋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劉春華,上前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很快的摸了摸脈搏,頓時心裡就有了底。

難怪這劉春華要在屋裡燒那麼多煤炭了,許是他本就有舊疾,再加上感染了風寒,病情一下接憧而至,弄的十分嚴重。

這屋裡又冷的很,劉大全又是個會燒炭的,家裡根本不缺碳,他便一下燒了很多碳。

索性是他沒有中毒的跡象,只是有些輕微的缺氧,估摸著躺一會就好了。

“劉老頭,你咋了?劉老頭?”

劉春華這人平日裡還是很不錯的,羅芳瞧見他一直昏迷不醒也是有些焦急,湊近了不斷喊著他。

“邱大妹子啊!他咋滴啦?”

邱秋懂一些醫理,上次也救過小虎子,剛剛羅芳又見她像是鎮上那些坐堂大夫一樣給劉春華號脈,她一個婦人什麼也不曉得,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投向了邱秋。

“羅嬸,你別擔心!他沒事了,呼吸也都平穩了!一會子就該醒了”

邱秋笑著站了起來,順勢把那木窗給給開啟了給屋子裡透透風,那屋裡實在是悶得慌。

“爹!”

劉大全大概是從鎮上剛剛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壺酒,遠遠的瞧見劉春華躺在地上嚇的他腿都軟了,忙衝上了屋簷。

一瞧見劉大全,縱使這羅芳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說叨劉大全幾句:

“你爹這幾日一直都是抱病在床的,大全啊!你過兩年也快三十了,咋還這麼粗心呢!敢留他一個人在屋裡,併成這樣也不帶他去鎮上瞧瞧去!

屋裡頭又沒得一個女人,他一個人帶大你可不容易嘞!這次要不是邱大妹子及時發現,你回來哪裡還有爹喊的?”。

劉大全看著地上躺著的劉春華這內心也是很內疚,他也不是沒帶劉春華去鎮上看大夫,可是近些年劉春華身上的大多病都成舊疾了,也是沒成想這次染了個風寒竟然就倒下了。

治病的銀子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劉大全也確實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劉春華也不願意治,將那大夫罵了一頓就硬拉著劉大全回來了。

今日他出門的時候劉春華還好好的,並且還樂呵呵的囑咐著讓他帶酒,這也是沒想到他爹病的這般嚴重!

“謝謝你啊!李家妹子!”

邱秋垂了垂眼瞼,發現那劉大全的拳頭是緊了又握,握了又緊,面色更是有些難堪,方才羅芳說他的時候,他也是一聲不吭的聽著。

劉大全本就是和劉春華相依為命的,這劉大全也是個心善的,又怎麼會能救自己的父親而不救呢?

邱秋從懷裡掏出了些銀子和那隻燒雞一併給了劉大全,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