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數斤肉食被其一掃而空,李元抹了抹嘴,然後躺在巨石上,莫名的感到一陣愜意。

眼瞅著腹中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李元翻爬起身來,沐浴在暖陽下,向遠方眺望,一路奔波帶來的疲倦之感,頓時煙消雲散。

正當李元欲收回繼續趕路時,他神色徒然一變,立馬肅然起來。

因為在其視線中,兩個黑點,在遠處的天際,越來越清晰。

“這是修真者?”

李元神情微微緊張,能御空飛行的修真者,其實力究竟如何,他並不知道,但他知道,武者唯有突破到元武境時,方能凌空飛行。

而元武境,距離李元所處的通脈境,相去甚遠,實力更是天差地別。

由此,李元可以斷定,現在在空中飛行的兩名修真者,其實力就算再弱,恐怕遠遠不是李元所能對付的。

隨著高空中的兩名修真者越飛越近,兩名修真者在李元眼裡也越來越清晰。

兩人均身著灰色道袍,一人腳下踩著一柄巨劍,而另一人腳下,則是一個葉狀的器具。

李元心裡越來越感到緊張,握緊的手心,漸漸凝聚出了汗水,他雖然沒有得罪兩位修真者的想法,但萬一遭受到無妄之災,豈不是白白冤死。

然而正當他一臉警惕之際,空中的兩名修真者卻在其頭頂百丈的高空,一掠而過,彷彿並未注意到腳下的李元。

“呼……”眼見兩名修真者越飛越遠,最終化成兩個黑點,消失於天際的一端,李元頓時舒了口氣。

“王師兄,你可有注意到剛才山巔那人?”高空中,腳踏葉狀法器的青年,饒有興趣地向身旁御劍飛行的修真者問道。

御劍飛行的修真者,是一位劍眉星目的男子,其神色冷峻,總是一副漠然的樣子。

“區區一介凡人,何須在意!”面對青年師弟的詢問,王師兄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

“師兄你有所不知,剛才那人,好像發現你我的蹤跡了呢!”青年師弟戲謔的解釋道。

“發現了又如何?”王師兄冷冷看了一眼青年師弟,隨即告誡道:“此次宗門好不容易才掌握了田師叔的行蹤,你我奉命請田師叔回宗,若因瑣事耽擱,你可負得起這個責任?”

“師兄教訓的是。”青年師弟心裡不以為意,但卻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收起戲謔之色,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可兩人才飛了沒多遠的距離,青年師弟又一臉唏噓的感嘆道:“這田師叔也真是的,這麼好的一段姻緣,卻不知道珍惜,非要揹負判宗之罪名,俗話說得好啊,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王師兄聞言,立馬目露冷光,瞥了一眼青年師弟,眼裡的警告意味十足。

青年師弟心頭一凜,知道自家師兄這是真的生氣了,當即悻悻然笑了笑,不敢再多言。

……

自從遇見兩名修真者從頭頂飛過後,李元接下來趕路變得謹慎起來。

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從而使自己被修真者注意到,李元在此後的路途中,都儘量避開視野開闊的路段,選擇在密林中穿行。

如此又過去了兩日,李元距離落霞谷越來越近,最多再有一日,他便能抵達落霞谷所在的曹縣。

落日西沉,晚霞佈滿晴空,此時的李元,來到一處叢林密佈的荒山,他看了看天色,當即決定結束今日的行程,準備尋找一個夜間棲身之所。

在荒山上尋覓一陣後,李元在接近山頂的位置,找到一處廢棄的廟宇。

廟宇四周,茂密的雜草之下,盡是斷壁殘垣,然而廟宇主體的建築,雖飽經風霜,顯得殘破不堪,卻仍屹立不倒。

李元四處探查一番,確定附近並無人跡後,當下便將此地作為今夜歇息的地方。

進入廟宇中,李元環顧一眼,瞬間便將廟宇中的大致情況,盡收於眼底。

廟宇內一片荒涼,李元一步踏過,地面久積的塵土,印出一個輪廓分明的腳印。

在牆壁四周的角落,以及腐敗殘損的木架上,蛛網橫疊,原本伺機捕獵的蜘蛛,因李元的到來,發出細微的響動,隱藏到陰暗的角落中去。

廟宇正中,一個數丈高的石制佛像,佈滿塵土與蛛網,卻始終保持著慈悲之相。

李元觀察一陣,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他來到佛像前,清掃出一片乾淨的地方,然後跑腿坐下,取出些肉食,慢慢吃了起來。

落日隱去,明月高懸。

今夜的明色似乎格外明亮,縷縷月光,從破漏的房頂,傾瀉於廟宇之內,讓原本昏暗的廟宇中,有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