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是如此,天光帝最後還是喝得醺醺然,被第一時間挪到了西廂房沒多久,便沉沉得睡了過去。

“哎呦,這人真是……”顧方氏見天光帝可算安頓好了,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顧琬笑了笑,示意程仕遠趕緊去前頭招呼賓客,自己則拉著顧方氏的手,來到了廚房。廚房裡,因為已經忙得差不多了,倒也清閒了不少。

而顧琬知道顧方氏肯定不敢多吃,便示意黃芪趕緊下魚面,順道再上一盤牡丹魚片。

沒一會兒功夫,一碗熱氣騰騰的魚面便端到了顧方氏跟前,牡丹魚片隨後也上了桌。

“娘,您快嚐嚐。”

魚面是用多餘的青魚肉,去了魚骨魚刺後,打成魚容,加入澱粉,擠入水中定型成一根。生怕口感欠缺,顧琬便將新鮮的墨魚鬚鬚切成堪比頭髮絲的細絲,夾在魚面中。

“好好好,娘馬上就嘗。”顧方氏拿起竹筷,端著碗,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末了還不忘再夾上幾塊炸的酥酥脆脆的魚片。

程仕遠也不知何時,偷偷溜進了廚房,見顧方氏吃得香,便讓黃芪也趕緊下一碗魚面。至於跟在後面的石彪,更沒客氣,挽起衣袖笨手笨腳地幫著自家媳婦黃芪幹活。

石彪本是臨平縣的捕頭,此前並不嫌棄黃芪曾嫁過人甚至還生過兩個女娃,在天光十八年過完元宵沒幾天便將人給迎娶進了門。

恰巧趕上程仕遠平調到了泰安縣這邊,顧琬跟著顧方氏回到了清水縣城,黃芪帶著女兒紫蘇則被留在了臨平縣。

誰能想著,錢縣丞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便正式晉升為縣令。上任後,錢縣丞就開始各種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培養親信排除異己。

石彪是個爽直性子,見此回家跟黃芪商議了一番後,將妻女送到清水縣這邊,自己則直接到泰安縣投奔程仕遠。

對此,程仕遠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好在他那小媳婦很快便嫁到了泰安縣,要不然這夫妻倆豈不是得常年分居兩地。

“那些賓客都走了?”畢竟許久沒有大張旗鼓地做一桌美食了,哪怕有黃芪幾個打下手幫忙,顧琬依舊覺著有些累。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得很。

“有觀言幾個在。”程仕遠也不嫌燙,幾口便將大半碗魚面給消滅乾淨了。隨後牽起顧琬的手,直接出了廚房。

“慢些啊~”顧琬差點沒能跟上程仕遠那步子。

程仕遠見四下裡沒人,便一把抱起顧琬,將人抱進了正屋。

“乖,別亂動。”程仕遠生怕顧琬掙扎,趕忙道,“我瞧著你一臉的倦意,好生休息一會兒,旁的事有我在。”

雙臂環著程仕遠的顧琬,乖巧地點了點頭,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那一會兒小拾頭若是醒了,你可得叫醒我,我還得餵奶呢。”

“嗯。”程仕遠想也沒想便應了下來,但轉身的功夫,便乾淨利落地將他那個才滿月的大胖小子直接丟給了乳母,讓她負責餵飽小傢伙。

事後,顧琬睡飽後知道了這事兒,差點氣得讓程仕遠跪算盤,最後麼……被罰得腰痠背痛的不是程仕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