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人,你我應該素未謀面,你這般費盡心思地設計,真是吃飽了飯!有那閒功夫,多安置些受災的百姓不好?”

顧琬那話音還未落下,只見那人身後的一個侍衛便忍不住跳了出去,呵斥道:“大膽!誰準……”

“閉嘴!”姬凌斌側頭呵斥道,“滾下去,自己去領十板子!”

“喏!”

“在下姬凌斌!”姬凌斌的脾氣不見得有多好,可對顧琬卻出奇的好脾氣。

“你姓姬?”顧琬眉頭皺了皺,想起了在蓮花峰上,空聞那個糟老頭子曾給她掃的盲。姬乃國姓,而姬凌斌若沒記錯,應該是陳王一脈,那位庶出的二爺。

要說這位陳王,也是個可憐人。自幼體弱多病,是從孃胎帶來的胎毒。若非生在皇家,有大把大把名貴藥材小心調養,這才磕磕絆絆地長大成人。

可在顧琬看來,若非生在皇家,正常情況下,誰家崽子會孃胎裡帶著胎毒?還不是不小心中了招,被人給成功算計了。

好像……右相為首的那幫人,支援擁立前任陳王后娶的繼王妃生得遺腹子為太子。

如此一來,同父異母的哥哥繼承藩王爵,哪怕降級,那也是有屬地的郡王。同樣同父異母的弟弟,因為同樣是嫡出,竟然還有可能成為太子,未來的天下之主?!

想到此,顧琬看向姬凌斌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同情。

但同情歸同情,並不代表著眼前這傢伙,能算計自己!

許是察覺出了顧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了跟旁人一樣的情緒,這讓姬凌斌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心情一旦不好,姬凌斌就只想將這些負面情緒發洩出來。

殺戮,無疑是其中最好的一個法子。

偏偏在姬凌斌心情開始不爽時,顧琬站直了身子,一步接著一步,緩步走向姬凌斌,直到距離姬凌斌不過五丈,這才停下。

顧琬的手裡並沒有拿此前用過的那軟劍,半抬起頭,一臉的認真。隨後開口道:“我不管你是誰,想要做什麼,只一點,請別來招惹我以及我在意的家人!雖然在貴人您的眼裡,像我這般無權無勢的小人,說這番話或許真的很可笑。但我是認真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姬凌斌劍眉一挑,挑釁道。

“那你儘管可以試試!”顧琬微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血淋淋的手心。那是方才翻身砍斷絆馬繩時,按在地面上借力,不小心劃傷的。

瞧著那髒兮兮的受傷的手掌,姬凌斌心頭頓時一緊,不禁嚷嚷道:“你瘋了?!當真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顧琬卻笑了,那笑容一如既往地燦爛:果然,她賭對了呢。最起碼,眼前這傢伙,知道一些東西。所以情願費心思下套,嫁妝英雄救美,也不敢輕易下黑手直接將她給綁架了。

“我是不是可以帶著我阿孃跟嫂子,當然還有後面那些下人,回清水縣城?”顧琬雖然沒有回頭確認,想來後面那些人,方才在躲避巨石時,應該有不少人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