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其中一個正凍得瑟瑟發抖的劫匪,冷不丁發現不遠的樹叢間,好像多了倆綠瑩瑩玩意兒,還微微閃爍著透著幽光。劫匪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咋滴,這麼冷的天咋還有螢蟲啊。”

“你嘀咕啥呢,啥螢蟲啊?”一旁的劫匪正迷迷糊糊的就要睡了過去,聽到同伴小聲嘀咕,猛地打了個冷顫,隨後順著方向看了過去。

幾乎瞬間,所有的睡意都被嚇跑了。

哎呀媽呀,這哪裡是螢蟲啊,分明是一隻只餓得兩眼都放光的野狼!

哪怕還間隔著一段距離,那劫匪依舊能隱隱聞到那股子讓人作嘔的血腥臭。劫匪不禁大聲呼救:“狼,有狼群!”

這一聲呼救聲甚至還沒落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狼王的嚎叫聲:“嗷嗚~~”

這下好了,不僅躲在天塹嶺,準備伺機而動的劫匪們都清醒了過來,就連十公里開外的顧琬這頭,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這狼嚎聲。

“哎呀,老孃沒聽岔吧,咋聽到了狼嚎聲?”正躺在馬車裡休息的顧方氏,忍不住想起身,卻被顧琬一把扯住。

隨後便聽到顧琬那清脆的聲音傳來:“阿孃,睡吧,沒事兒的。這狼群距離遠著呢。”

雖說顧琬這般寬慰著,顧方氏還是擔心了好久,直到最後扛不住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另一邊,觀行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動靜,有些緊張地候在另一輛馬車旁,隔著簾子等候著程仕遠的指令:“主子,可要屬下摸過去看看?”

“不用。你帶著那些鏢師守好馬車就行。”早已見識過他那小媳婦所向披靡的好運,程仕遠這一路相當地放心。之所以還是花了些銀錢,僱傭鏢師,主要是為了寬顧秀才跟顧方氏心。

何況,據程仕遠無意間所知,他那小媳婦,跟在那位空聞大師,學了不少防身之術。

哪怕耳邊時不時響起瘮人的老鴉叫喚聲,程仕遠依舊睡得很香甜。

等到終於天亮了,顧琬一行簡單地梳洗,用過了早膳,可算再次出發時,天塹嶺這頭一片狼藉。昨晚著實太慘烈了,這還沒下黑手呢,就損失了一大半的戰鬥力,幾乎倖存下來的各個身上都掛著彩。

更要命的是,十之八九還凍傷了。

這也忒憋氣的。

劫匪小頭目恨得牙癢癢的,瞪著那雙牛眼,怒道:“喵喵的,都給老子精神著點兒。別肥羊冒頭了,一個個都焉了吧唧的,連刀子都拿不動了!”

好在這一回,可算沒讓劫匪們等太久,就遠遠的瞧見了馬車的影子。

可惜,馬車前行到一半,又不走了。

劫匪小頭目磨了磨後槽牙,示意身旁的兩個小嘍囉喬裝成逃難的村民,從馬車旁路過。一則,能讓對方安心,另一方面麼,自然能堵住後路。

那曾想,當這倆小嘍囉順利從第一輛馬車經過時,顧琬正好掀開了車簾,看向這兩人。原本看呆在原地的倆小嘍囉也不知為何,心下一驚,當即撒腿往前跑。

顧琬回頭看了一眼程仕遠,笑道:“你說這倆人,雖說身上很是狼狽,卻一丁點兒也不像是逃難的村民。”

“嗯。所以得小心為上。”程仕遠很是贊同顧琬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