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十分喧鬧。

“我兒子有救了!我兒子有救了!”

一個老婦人端著手中的人血饅頭放聲高喊,形如枯槁的瘦弱身體中爆發出了訝人的光彩。

她興奮的從人群之中跑出,興奮的雙眼死死盯著手中的鮮紅饅頭。

好似這血腥之物,就是她兒子的命一般。

如同她這樣的老媽媽還有很多,每個人都瘋瘋癲癲的,看起來有些許不正常。

旁邊。

一個小兵突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心頭絞痛似的。

銅盆裡的鮮血,已被蘸了個乾淨。

這場砍頭大戲也漸漸落下帷幕,周圍的看客們在瞄了一眼刑場裡面的無頭死屍之後,皆都緩緩散去。

“這一刀下去,一個後生就沒嘍。”

人群中。

一個留著花白辮子的老人對著身旁的老翁感慨說道,驚歎的語氣裡似乎是在讚歎那劊子手刀法的乾淨利落。

“咳咳....”

“不行不行,這刀法遠不如大清啊。”

旁邊的老翁同樣掛著辮子,他嘬了一口大煙槍,搖著頭說道。

“是啊,好像也不如戊戌年間的刀快了。”

“只是沒噴酒。”

“黃酒配鋼刀,砍頭如切糕啊!”

兩個老翁認真的討論著,不過討論的並不是那顆掉了的腦袋,而是劊子手的刀法。

他們說話間,走過了那個由始至終都坐在原地看碑文的黑袍人。

一道沒由來的勁風吹過,將那白底黑字的碑文吹到了一邊,露出了一個精瘦漢子的模樣。

略顯乾瘦,一寸頭髮,一子鬍鬚,精神抖擻。

····

“咔!”

“過了!非常好!!”

“群演表現的都非常亮眼!乾的漂亮!“

一道興奮的聲音兀的傳來,街道上的眾人都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神態也都恢復了正常,將演戲的架子盡數收了起來。

而片場裡能有如此權力的人,自然只有一個。

導演秦羽。

只見。

秦羽手裡拿著劇本,從遠處風風火火的走進街景,衝著四周上百位群眾演員高聲喊道。

“今天中午盒飯加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