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和洪家平離開大德通,來到了附近散修坊市的一個普通酒館。

他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情,畢竟那是洪家平非常不好的回憶,直接就問道:“洪兄,你上次跟我說,讓我築基之後就來找你,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洪家平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忙,先陪我喝兩杯。”

高昂當然也不著急幾杯酒的時間,於是就陪著洪家平喝酒。

不過他喝得很少,主要是洪家平在喝。

幾大瓶靈酒下去之後,微微有點醉了的洪家平才終於完全平復了鬱悶的心情,對高昂說道:“我們走。”

高昂結了賬,然後就跟在洪家平的身後,離開了酒館。

“跟我來。”洪家平說了一句,然後就駕馭著飛劍飛上了半空。

很快,他就帶著高昂來到了大德通商盟總部後面群山的一座兩千多丈高峰。

他的洞府就在這座山峰的半山腰。

兩人進入了洞府,洪家平馬上就開啟了所有的四階五階陣法。

他隨即邀請高昂進入了會客廳,兩人坐定。

然後,洪家平就緩緩的說道:“高昂,實話實說,上次請你築基後來找我,是想請你幫我照顧我的孫子。我壽元將盡,準備去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做最後一搏,但我不放心我唯一的孫子,所以想留下一筆靈石和一些寶物,請你幫忙照顧他。”

“表面上我是孤寡老人沒兒沒女,但其實我有一個兒子。他母親懷著他的時候嫁給了別人,所以除了他母親,沒有人知道他是我的兒子。原本我也不知道他是我兒子,直到不久前他母親和他養父之間出現大問題,然後他又突然隕落,他母親繼而在家族備受排擠,不得已來求助於我,我才知道真相。”

“說實話,我對這個兒子和他的兒子、也即是我的孫子都沒有什麼感情,那兩個傢伙的為人行事都非常混蛋!而且我對他媽更是痛恨至極,但終究血濃於水,怎麼說也是我的骨肉,我也只好為這個孫子做點事情。我看到你的為人比較可靠,所以才想請你幫忙照顧……”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洞府最外面的傳音陣法響起的咚咚咚敲門聲給打斷了。

然後就聽到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在叫道:“洪家平,給老孃開啟陣法!你也別裝著不在家,老孃剛才看見你回來了!”

“來人是我一百多年前的道侶,她叫康美萍,就是我那個兒子的母親。”洪家平對高昂低聲解釋了一句,就出了密室,然後出去開啟了洞府的陣法。

高昂沒有跟著出去,那是別人的家事,不是他可以參與的。

不過洪家平的洞府不大,所以門口的對話高昂想不聽都不行。

“洪家平,你終於肯露面了!你倒是繼續躲啊!”康美萍剛一看見洪家平,就大聲嚷嚷起來。

洪家平淡淡的道:“就你這副德性,我能不躲你嗎?你看你,頭髮稀少滿臉皺紋也就罷了,誰老了都這樣,但你那一臉的戾氣和滿眼的火燥,好像全世界都欠著你似的,誰願意見你啊?”

康美萍大怒喝道:“老孃現在這副德性還不是給你這隻老狗給害的!老孃在一百多年前,還是冷雷澗邊上最美的一枝花!老孃當年如果不是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廢物,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洪家平的聲音依然淡淡,不怒不喜:“我害了你?哈哈,當年我足足求了你三個月,你還是嫁給了榮廣安!還不是貪圖榮廣安能夠給你提供四階築基丹!”

聽到這裡,高昂頓時一愣,因為榮廣安這個名字他有點印象。

他的記憶很好,略略一想,馬上就想起來了。

他在妖燕懸崖築基到了最後時刻,正是那個榮廣安過來要逼他做奴僕 ,最後被他殺了。只是不知道那個榮廣安為何已經一百多歲了,但看起來竟然只有四十上下的模樣。

修士只有在年輕之時就晉升金丹,才能夠比較長時間保持容顏。

無論在什麼世界,時間都是一把殺豬刀。

高昂還真想不到世事如此之巧,搶了洪家平女人的情敵,竟然被他無意之中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