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船臨近岸邊時,那種很規律的喘息聲似乎更響了。讀蕶蕶尐說網就如同一個人正在發怒,聲音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劉國棟用燈仔細地照著對岸上邊的石壁。只見這裡上下都有巨大的鐘乳石,上面十幾根懸掛著。地面上則有若干向上生長,全部一柱向天。水流在岸邊和沙灘上激盪著,正可謂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其聲震天。

仔細地看,在林立的鐘乳石的裡面,分明有幾個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溶洞。而從岸邊到這些洞口,有二三十米遠,下面都是厚厚的沙子和亂石。急流有規律地湧上沙石,又瞬間退去,週而復始,永無停息。更瘮人的是,沙石間,分明有無數人的頭顱骨和其它碎骨……

“應該就是這裡。如果是我建造這個寶洞,我會選擇這裡。”

與巫婆的恐慌不同的是,劉國棟的心裡欣喜不已。奇特的地形,無數森森屍骨,雖然更增加了眾人的恐懼感,可劉國棟卻認定了這裡。

“這裡確實符合你的幾個條件,下去看看。”

虞松遠說著,已經跳到岸邊的沙子上。大家一齊上岸,林柱民將小船拴在一根鐘乳石上,巫婆不敢一個人留在小船上,船下喘急奔流、黑乎乎的河水,更讓她恐懼。她剛戰戰兢兢地爬上河岸,就有了重大發現。

“鬼手來看!”她高聲驚叫。

大家都圍了過來,原來,這裡的五六根鐘乳石,其中一根上,底下竟然有一截已經斷了的尼龍纜繩。劉國棟用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纜繩後,高興地說,“巫婆,這可是很久前拴船用的,足有幾十年了。”

“一百年怕都有了。”林柱民說道。

劉國棟關閉發電機,大家打著手電,便要一齊向鐘乳石後面走去。

“危險!撤退!”

虞松遠剛高叫了一聲,手電光下,一個黑黝黝的怪物,如一節黑乎乎的火車車廂大小,張著黑洞洞的大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齒,呼哧呼哧喘息著,“呼啦”一聲巨響,從裡面的山洞順著沙灘滑了過來,簡直如泰山壓頂一般,撲向眾人……

眾人“撲嗵”“撲嗵”一齊撲進河裡,躲過了第一擊。巫婆已經嚇傻了,虞松遠高叫示警的時候,她的腿卻被施了魔法一般,一步挪不動。是虞松遠和林濤一人揪著她一隻胳膊,三人一齊躍入河中,才僥倖逃過一劫。

“轟-啪嗵”一聲巨響,怪物也跟著撲進河裡,激起幾十米高的水柱水花。河裡的水如沸騰了一般,劇烈翻湧起來,小船已經被大浪打翻,黑暗中順流而下。

小隊眾人比怪物要稍一步,玩命地向河對岸直接游過去。在訓練營兩年時間的魔鬼訓練,每個人都有強大的爆發力,此時都發揮了巨大作用。被致命危險激發出來的生命潛能,救了大家的命。

就在怪物沉到水下,浮起要轉動巨大的身軀攻擊他們的時候,小隊眾人已經倉皇登上河岸。怪物浮在水面上,抬起巨大的腦袋,噴吐著幾米高的水柱,呼哧呼哧地喘息著。

“這狗日的會不會追上岸……”林柱民心有餘悸地問。但怪物並沒有爬上河岸,來追擊他們。

巫婆已經被嚇壞了,縱使她受過嚴格的訓練,畢竟是一個年輕姑娘。她自始自終,被虞松遠和林濤一人揪著一條胳膊,生生拽過河的。她在河裡時,被灌了一肚皮水,此刻躺到地上,木頭一般,任嘴裡的河水一口一口往外噴著。

手電、發電機、裝備,全部丟了。昏暗的路燈下,龐大的怪物在水裡喘息著,幾米長的大嘴巴埋進水裡。過一會兒“嘩啦啦”地一聲巨響,它上下嘴巴緊閉,抬起巨大的腦袋,水流如高山瀑布一般,從嘴裡嘩嘩啦啦地流下來。

過了一會,又將大嘴埋進水裡,又重複上一個動作。連續數次後,終於笨拙地爬上岸去,消失在對面的溶洞內。

“這狗日的這是在幹嗎,捕獵?!”驚魂甫定,林濤問萬能的劉國棟。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動作是象是捕獵,我今天可是開了眼了,老天!”

知識淵博的劉國棟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有餘悸地說。

“這裡有這東西,地上那麼多屍骨,還不知有多少人被它吃了呢!寶藏不可能在這裡!”林柱民說。其它人也都附和,覺得有道理。

“不!我和你們的想法正相反。”虞松遠望著怪物消失的方向卻說道,“你們看見它的眼睛了麼?”

眾人怔住了,沒有人在危急的時候,還要研究怪物是不是有眼睛。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是它跳進水裡的動靜,分明說明這不是鬼怪,而是生物!對,一定是一種生物,但它肯定沒有眼睛。”

虞松遠又想起小時候,與小兄弟們在墳地旁邊戽魚,狂風呼嘯的寒夜裡看到的那個“幻覺”。他是個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鬼魂等靈異物真的存在。但在他的潛意識中,他敢肯定他當時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

今天碰到的“鬼怪”,並沒有瞬間消失不見的能力。它有差不多二十米長,直徑幾米粗。它能撲向河裡,分明激盪起巨大水柱和激流,重量最少也有幾十噸,甚至上百噸,這不是生物又是什麼?

“老大,怎麼辦?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劉國棟戰戰兢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