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戰爭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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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夜晚氣很冷,已經開始飄起雪花,都穿著厚衣服,仍然凍透了.白雖然好受些,但陰沉沉的,濃雲覆蓋,峽谷內寒風呼嘯著吹過來,讓人渾身發冷。
午飯時,找了一個背風的大石頭後面,哈邁德燃起火,將奶茶燒熱,三人喝著熱茶,啃著冰冷乾硬的烤饢。山德拉邊吃邊問,“如果他們果真要遠端奔襲,肯定是從峽谷下面低空接近,陸軍的狙擊地點配置在什麼地方為好?”
“不一定會從峽谷內接近,我們想到的,他們肯定也會想到。”林柱民。
劉國棟指著峽谷兩邊延綿的大山,“我仔細測量了一下,如果他們飛行技術夠好,以米-8和米24p超強的效能,最出其不意的攻擊方向,就是腳下的山脊。他們貼著山脊飛過來,在這個山頭旁邊調整方向,然後在貨場大爆炸的掩護下,突然直撲要塞內部。米-24p用30毫米機炮,很簡單就能消滅高射機槍防空陣地,米-8會迅速在要塞中心機降。這是最可怕的,防不勝防。”
“!”山德拉驚訝地看著他,“你要在這半山腰部署高射機槍和防空導彈?”
“我測量了一下,如果在這裡隱藏幾挺高射機槍和一個手持式導彈連,用英國的‘吹管’或m國的‘針刺’單兵導彈系統,就可以阻斷他們從這裡向下方峽谷內攻擊。當然,峽谷內,要隱秘部署幾挺高射機槍和一個‘針刺’手提式防空導彈連,有備無患。”劉國棟肯定地。
林柱民出自己的疑問,“這裡的兩邊都是山,沿整個邊境線,都是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大山。開伯爾山口峽谷內,和大山背後的曹拉河流域的源頭,陸軍分別有一個防空營駐守,米-24p和米-8是從哪裡穿越的邊境,是怎麼躲過防空營的攻擊範圍的?”
劉國棟一邊忙著,一邊肯定地道,“這應該不難,高射機槍有效攻擊距離1500米左右,手持導彈攻擊距離更有限,只要離它八百至一千米,它無可奈何。兩個導彈營防禦正面幾十公里,同時位置不停變換,米-24p和米-8是如何精確規避的呢?這是清真之國的一個防空漏洞,需要搞明白。不找出來,後患無窮。”
“你們得有道理,這是一個重大發現。腐朽的官僚體制,我們的防空專家們,那些只會對著地圖制定計劃的將軍們,為什麼想不到這些?我會盡快向摩爾將軍彙報,爭取找到這個漏洞。”山德拉。
虞松遠和林濤晚上就住在要塞內,當夜色到來時,他們基本沒睡,仔細體會要塞的夜晚環境,記錄著夜晚各時辰的風向變化情況。
劉國棟、林柱民和山德拉三人就住在半山腰,哈邁德組三人裹著軍毯,輪流警戒。山德拉實在熬不住了,還鑽進帳蓬,開啟睡袋睡了一會。
夜裡雪下得更大了些,背風處,都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劉國棟和林柱民兩人,則裹著厚軍毯,冒著風雪在外面呆了整整三兩夜,仔細記錄光線、氣流、風向等資料。
山德拉睡一會就起來,點起火加熱奶茶,讓他們喝著熱騰騰的奶茶驅寒。
只到第三傍晚,他們六人才回到商社大院。幾沒閤眼,可一看到不點阿里,大傢什麼疲勞就都忘記了。先搶過來一人親一會,抱一會,然後才補覺。
德里正在監聽著泰勒的一舉一動,並記錄下他的每一句話。
由於在商社大院,已經完全自由,阿里和齊亞.吉納在院子裡蕩著鞦韆,高興得咯咯真樂。鞦韆是毛彥愷專門安排人裝的,就在花園內。本來,毛彥愷想第二就將他送到伊斯蘭堡交由毛蟲暫養。可虞松遠建議暫緩,別讓他們母子分開,這樣讓謝爾娜更安心地完成任務。
毛彥愷接受了虞松遠的建議,阿里是謝爾娜的精神支柱啊。
晚上,虞松遠和林濤抱著阿里,在作戰室內討論計劃。齊亞則將裡裡外外收拾得井井有條,她也和阿里一樣,彷彿重生了一般,幹什麼都充滿力量。
德里戴著耳機,則在認真的監聽著。忽然,德里先將耳機摘下來,偷偷看了虞松遠和林濤一眼,又戴上了,很不自在的樣子。
虞松遠過來聽了一下,原來泰勒正和謝爾娜正在行房,透過電波傳過來的各種聲音煽情、香豔,能秒殺一切身體正常的男人。
謝爾娜正在放出勾魂手段,讓泰勒的智商幾乎已經變成零。虞松遠只聽了一會,熱血就陣陣上湧,連脖子都滾熱。他扔掉耳機,命令道,“密切監聽,每一句話都要記錄下來。”
“包括……那些話麼?”
“對,所有話,必須一字不漏。”虞松遠肯定地。
表面道貌岸然的泰勒,此刻已吸過大麻,手裡還端著高腳杯,裡面是酡紅的歐洲葡萄酒。情到濃時,兩人便在阿拉伯肚皮舞音樂的瘋狂伴奏下,忘我的糾纏在一起。德里是未結婚青年,既想聽又怕大家知道他正在聽。
德里忠實地記錄下的一切,讓虞松遠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清真寺宣禮塔裡禱告的傳喚聲,掩蓋了不為人知的城市角落裡的男歡女愛。宗教音樂與情歌色舞並存,大麻的燃燒緩緩釋放著男人的**,女人的面紗掩蓋不住嚮往lang漫的雙眼。
混亂而又奇特,戰爭和和平,衝突與和諧,這一切,到底哪一個更真實?白沙瓦,是一個在戰爭的沉重壓力下,似乎已經停滯著的城市。它被歷史層層堆疊著,被宗教重重地桎梏著,被傳統沉沉地壓制著,被戰爭殘酷籠罩著。
一個有著幾千年漫長曆史的城市,它沒有對一時的苦難低頭。
在戰爭陰雲的厚重黑幕下,一股清新的空氣依然盪漾著,希望潛藏在人們心底,女人們依舊讓自己美麗,孩子的笑容依舊真燦爛,烤饢和蛋糕店裡依舊每早上做出新鮮的點心,報紙上充斥著戰爭訊息和難民報道,影院裡活躍著寶萊塢影星,商店裡有來自中國和西方的流行服裝……
時間在流逝著,生活在進行著。這是一種安靜的堅持,一種時間的積澱,一種地域特色和文化趣味,混亂、滄桑、堅韌、絢麗和寧靜,必須細細地品嚐,慢慢地體會,靜靜地回味。
山德拉、劉國棟、林柱民帶著哈邁德組回來了,劉國棟顧不上休息,就和林柱民兩人趴在大沙盤上,精心製作了一個等比例的要塞及周邊大山環境模型,“老大老二,你們都過來看看,已經徹底弄明白了。”
“拍一下左,拍一下右。打一下腦袋,親一下嘴!”
虞松遠正躺在沙發上,阿里騎在他的肚皮上,兩人正在熱火朝地玩著中國兒童遊戲“拍拍手,親下嘴”,銀鈴般的稚嫩笑聲,在地下室內迴盪。他駝著阿里來到模型邊,“找到最可靠的攻擊陣位了嗎?”
“對。我們三人夜裡精確觀察了,如果凌晨四點至五點,這一個時時間,主峰下的光線、氣流,最適宜攻擊。但過了五點,風向就改變了,貨場上大爆炸、劇烈燃燒產生的濃煙,就會影響視線,飛機無法飛行。”
“詳細。”阿里已經困了,趴在虞松遠腦袋上就開啟了盹。他將阿里交給齊亞抱走,山德拉本來也趴在沙發上打盹,也走了過來。
劉國棟指著沙盤和模型解釋道,“從開伯爾大山向峽谷出口處實施機降攻擊,機群規模被空間限制了,只能容納4架米-24p武裝直升機和2架米-8運輸直升機,而且還有分成兩個攻擊梯隊。2架米-8直升機可運送48名戰士,正好兩個組。4架米-24p武裝直升機,則負責提供火力支援和空中保護,同時每架也可在艙內後部攜帶12名戰士,共48名。”
“要塞後面的主峰下,如貼著山脊隱秘運動過來,只能允許一架米-8與兩架米-24,同時進場攻擊。也就是整個攻擊,必須分兩個波次。按照直升機運動速度,為防範高射機槍,必須保持1500米以上距離。而為對抗手持式導彈,它們必須保持800-1000米距離,才能在地面發射導彈後,迅速逃脫攻擊。”
“受主峰和氣流影響,為保證順利進入攻擊陣位,它們必須在離主峰半腰200-300米的位置飛越過山巔,然後轉向降低高度,才能進入陣位。攻擊陣位離要塞直線距離有2000米左右,這段時間,第一組進入攻擊,第二組在山腰待命。當第一組清除防空陣地並機降後,第二組隨後跟進進入陣位展開第二波攻擊。”
劉國棟完,虞松遠和林濤已經明白了。林濤,“也就是,在開伯爾山口峽谷入口處的山峰半山腰裡,埋伏一個防空連,用高射機槍和手持式導彈,就可穩穩地吃掉他們。峽谷谷地內部也不能忽視,要防止他們佯攻變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