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直揹著我?”

巫婆感覺自己有了點勁了,想下來幫忙,便戲謔地問道。

“一會還要跳車,你確定你行?!”

“先放下我,你也歇歇!”

虞松遠怕麻煩,便很不情願地將她放了下來,自己只顧著往爐膛內加煤。

巫婆到底是邪氣重,她扶著車廂活動一下手腳。覺得自己身上已經有點勁了,便將鍋爐工被綁在背後的雙手鬆開,又綁到前面。還將一枚煤矸石拴起,掛在他的後脖梗上,並將“彈體”移到後面。

弄完這一切,巫婆先自己笑了,然後用安南語對鍋爐工說,“你必須不停地往爐膛內加煤,脖子後面的炸彈才不會爆炸。你一停下,它就要炸了。”

鍋爐工聞言,這個四十多歲的安南列車工人,竟然嚇得哭哭啼啼地用綁著的雙手,拿起另一枚鏟子,艱難地一鏟一鏟地往爐膛內不停地加煤。虞松遠停下手裡的活,看著這可可思議的惡作劇,心裡真想給她一腳!

巫婆攤攤手,聳聳肩,很淘氣地做了一個鬼臉。

此時,車子後面,槍聲仍在“砰砰砰”的響著。突然,林柱民的槍也響了。虞松遠果然判斷得不錯,客車內恰好有十幾名軍官、幾名士兵乘這趟列車。後面激烈的槍聲驚動了他們,幾名士兵從客車車廂內爬上車頂,正要向後面的木材車運動,林柱民精確地點選,擊斃了三人。

此時,車廂內的軍官們知道車頭已經被控制,便開始向車頭進攻。但車頂和第一列車廂的連線處,都被林柱民死死地控制著。幾名軍官揮舞著手槍衝了出來,被他擲出一枚手雷,“轟”地一聲爆炸後,都被炸倒,車廂內哭喊聲一片。

“天遁,不準傷害平民!”虞松遠在車頭內命令道。

“幽靈放心,不會傷及平民!”

手雷是在門裡面的過道內爆炸,林柱民確信對車廂內的民眾,不會有任何影響。

劉國棟可遇上麻煩了,木材車和後面的煤車車廂連線處已經鏽死,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弄不開。他不想用炸藥,不想在列車上爆炸引起民眾震動。但車前方傳來的手雷爆炸聲,讓他下了決心。

他取出一枚小型爆炸裝置安裝好,退回木材車上後,迅啟爆。“轟”地一聲,後車被撂下,漸漸遠去。

車頭內已經搞定,虞松遠看一下腕錶,對巫婆說,“你在這裡監視著他,但不準虐待他,我去後面幫忙!”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列車的度明顯快了一些。不一會,林濤和劉國棟二人,都從後車頂上跑到駕駛室。

“天遁,客車內還有軍人嗎?”

“應該沒有了,已經沒有人再向車頂攻擊!”

“繼續監視,準備撤退!”

“明白!”

小小的駕駛室很快就人滿為患,大家擠在一起,互相瞅瞅,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從上車至現在,不停地戰鬥,現在除了眼睛是亮的,牙是白的,每個人都變成了黑炭球。

“都鏽死了,實在拆不開,後面幾節車廂,乾脆讓我炸斷了!”

見虞松遠征詢的目光看著他,劉國棟主動說。

“巫婆,你要是現在這尊容,保證他們不會打你主意,更不用擔心懷孕!”

林濤點起一支菸,也給大家一人分了一支,又拿巫婆開心了。

“你!口無遮擋!”

劉國棟怒斥一聲,給了林濤一腳,虞松遠也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掌。林濤知道又犯了眾怒,一點不敢反抗。

林濤的話,讓虞松遠和劉國棟心裡很不爽。巫婆一個人牢牢控制著退卻通道,就這麼一會功夫,擊斃了上百人,這得多大戰場威力啊。她可是子彈打光了才被俘的,還差點受辱,怎麼能拿來說笑?!

倒是巫婆豁達得很,她咧開小嘴一笑,看了一下正在哭哭啼啼往爐膛內添煤的鍋爐工,突然擰著林濤的肥耳朵,狠勁擰到底,還用口語無聲地威脅說,“臭小子,回去再和你們算帳,先讓你猖狂著!”

林濤根本未加防備,這一下夠狠的,疼得臉都變了形,單腿跪在地板上。他嘴裡拚命求饒,心裡卻在痛罵著,“真是女魔頭,比毛蟲那隻母大蟲還狠……”

“幽靈,你看!”

劉國棟忽然指著兩邊一閃而過的村鎮說。

這些大的鎮子,已經有不少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或許是被甩下的追兵通報,或許是炸藥爆炸引起了鐵道兩邊居民的注意,有人報警了,沿途的村鎮,已經慢慢從睡夢中被驚醒。

如果單純從安全形度考慮,應該此時就跳下車,向邊境山區運動。可與接應人規定的接頭地點,是芳柳小城旁邊的山頭上。如果此時撤退,接應人很有可能將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