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肯定是黃吉嗎,我以為長著三頭六臂呢,原來就是一枯老頭?”劉國棟問。

虞松遠說,“肯定是,人家可是黃業頂級大佬。你看,就是睡著了,也威風八面。”

見趙連長、許連長都在檢查俘虜,虞松遠又仔細叮囑道,“兩位連長,人我都交給你們了。他們都是要犯,都是有臺‘軍情局’背景的亡命徒。今天晚上,你們必須加強對他們的警衛,不能出一點差錯。明天,上級會派專人來提走的。”

兩位連長連連答應,指揮戰士們將俘虜仔細捆好。饒副參謀長帶著幾名營長、教導員也走了過來,虞松遠報告,戰鬥已經結束,正在打掃戰場。

“你們剛才打的是什麼玩藝,致迷彈吧?”饒中紅挨個摸摸俘虜軟綿綿的身子問。幾位營長、教導員、連長們,也都饒有興趣地圍了過來。

虞松遠又解釋了一遍,大家都一齊舒心地笑了起來。

饒中紅給了虞松遠一個爆慄,“小王八蛋,損招真多。省老子大事了,要是他媽硬攻,以黃吉身邊人這資歷,戰士們得有多大傷亡啊。”

劉國棟又粗粗檢查了幾輛車,將車上物品全部放進轎車後背箱。虞松遠請示說,“副參謀長,這些戰利品歸公,但我想借用這輛麵包車,我們在虎方用得上。”

饒中紅正在興頭上,讓他計程車兵不費一槍一彈,未傷一根汗毛,就解決了戰鬥,此時,虞松遠就是提更大的要求,他也會答應。聽說要借車,自然滿口答應,“沒問題,你們保護肖家母女倆,是需要一輛好車,麵包車你們開去用。轎車,需要的時候,給值班室或油運處一個電話,隨時保證你們用車。”

打掃完戰場,饒中紅又說,“小虞,你們晚上都負傷不輕,是不是到軍區醫院處理一下。”

虞松遠謝絕了,“謝謝首長關心,現在還不是去醫院的時候,防止漏網之魚啊。越是大勝的時候,越是要高度警覺。我們晚上就回宿舍住,都是外傷,不要緊,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饒中紅想了一下說,“也好,保證人質安全要緊。這樣吧,一會我派幾名醫生過去,就在你們宿舍開闢醫療室,就地治療。”

告別饒副參謀長和各位營連長,林柱民開著車,三人一起返回修理廠小院。

三人下車進院,見幾名工人,都操著傢伙,草木皆兵的樣子。溫嶺見他們進來,立即撲上來,“老大,嚇死我們了,你們沒事吧?”

虞松遠無力地給了他一掌,“狗日的,二十五六歲的人了,一點不穩重,你希望我們有事啊?”

忽然看到他們三人渾身是血,黑色的夜行衣上,道道口子,溫嶺竟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高聲大叫道,“老闆娘,大嬸,你們快……快下來,全是血……”

虞松遠抬腿給他一腳,“你他媽哭喪呢,再敢動搖軍心,老子斃了你。不要分心,全體工人今晚要保持警惕!”

肖雨嬋聽到喊聲,驚慌地從三樓跌跌撞撞地奔下來。一見三人跟林濤一樣,都成了血人,頓時就嚇哭了,腿也軟了,一屁股差點坐在地上。還是奶媽柳姑有見識,趕緊將她扶住,“丫頭,別哭別哭,快燒水,得抓緊給他們包紮!”

一名工人趕緊跑去燒水,虞松遠說:“姐你別再哭了,是敵人的血好不好。嬸子也不要怕,他們都被我們幹掉了,現在,這裡已經安全。林濤呢?”

“小林傷很更重,剛才我已經給他重新包紮了,他正在休息。”柳姑說。

虞松遠他們費力地走上三樓,林濤晚上流血過多,已經躺下睡著了。英俊的小臉,挺直的鼻樑,煞白一片,應該馬上給他輸血才行。柳姑看出虞松遠擔心什麼,忙說道,“軍區醫院來過電話,醫生一會就來輸血!”

虞松遠和劉國棟、林柱民費力地脫下血衣,只穿著褲衩背心。柳姑讓溫嶺將血衣抱走,肖雨嬋也緩過氣來,迅速拿出藥箱,和奶媽一起,要給他們包紮。但看著他們從上到下,和林濤一樣,到處是傷,一時手足無措,無從下手。

剛才是林濤一個血人,這會是三個,柳姑和肖雨嬋都心疼得不行,眼淚撲哧撲哧往下掉。

“老大,別折開了吧,受二遍罪。都是輕傷,不要緊,過幾天就沒事了。”林柱民和劉國棟都疲憊地坐在林濤的床邊,見虞松遠親自動手,劉國棟便說道。

“不行,剛才是戰士做的緊急戰場救護。需要認真清洗、包紮、消毒、消炎、縫合,不能怕麻煩,這樣好的快些。”又對奶媽說,“嬸子,戰傷包紮我專業。我們流血過多,麻煩你去煮點雞蛋麵條,加點紅糖,一會我們吃後睡覺。”

柳姑答應著,匆匆忙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