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遠輕輕掩上門,走到沙發前,饒有興致地坐下。

瞅一眼夜光錶,竟然才凌晨二點多一點,時間過得真慢哪。從莫萬英自地下魔窟回到書房,已經快一個多小時,他竟然在熱水裡睡了這麼長時間。

這有點不可思議,虞松遠水性超好,但在水裡泡上一個多小時,面板也會泡得極不舒服。老魔頭確實不是凡人,讓人不可理喻。

林濤走了進來,虞松遠指了指三樓,林濤轉身輕聲向三樓走去。

坐在書房沙發上的虞松遠,忽然又成了當年頑劣的“虞司令”。此刻,他很想象當年戲弄周昆一樣,好好“娛樂”一下這個不可一世的老魔頭。怎麼娛樂呢,“虞司令”覺得,應該比當年多點技術含量,設定的情景,是下面這樣,才會更好玩、更刺激。於是,下面的這些場景,象電影中的場景一般,在“虞司令”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他沒有驚動莫萬英,而是惡俗地走出房間,先來到保姆的房間。只見保姆仍被捆著躺在床上,臉上都是淚痕,卻閉著眼睛,似乎又睡著了。

他抱起保姆,將她抱到大書房內,然後放到沙發上,還將其擺擺正。又走到大水床邊上,將被捆著的女孩,也抱到沙發上並排坐好。水床上的女孩,自然就是夏微曾告訴過他的,那個秘書肖雨嬋了。

這時,林濤也從三樓下來了,對虞松遠做了個安全的手勢。虞松遠藉助衛生間琉璃門上的微光,示意林濤也到沙發上坐下。

兩人坐在黑暗中,虞松遠拿著茶几上莫萬英的打火機,並從精緻的木盒內取出兩支大雪茄,並遞給林濤一支雪茄。兩人正把玩著,這時,一道亮光從室內劃過,莫萬英披著浴衣從衛生間內走出來了。身後的玻璃門又悄然關閉,竟然悄無聲息,嚴絲合縫。

莫萬英急匆匆地走到大床邊,伸手向被窩裡一掏,空的。他摁燈按鈴,平常,這鈴一響,總會有一個年輕、火熱的軀體,來到書房並撲進他的懷裡。然後今天是怎麼了,這鈴卻反常得很,它竟然沒響。

就在這時,身後“叮噹”一聲金屬脆響,緊跟著“噗”地一聲,一道亮光,猶如暗夜中的閃電突然炸裂,點亮了整個房間。英萬英大驚之下,急忙回頭。於是,他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他莫萬英的真皮大沙發上,兩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年輕男子,正用打火機在點燃兩支名貴的雪茄。

“你們是誰?!”莫萬英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短暫的驚慌後,他很快就強制平靜下來,厲聲喝問道。

虞松遠說,“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你該好好思考一下,你是誰?你都作了什麼孽,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莫萬英瞅瞅門口,納悶地問。

見莫萬英蠢蠢欲動,林濤笑著說,那笑帶著明顯的戲弄、嘲諷的意味。“從大門走進來的啊。呵呵,順便說一句,電話、報警、呼叫系統都失靈了,你不要費事。”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要幹什麼?搶劫、尋仇,還是……”莫萬英繼續怒聲喝問道。

虞松遠嘻嘻笑著說,“乾脆明說了吧,我們此番來,是專程來給你指一條通向閻王殿去的死路!”

“就憑你們,呸!尼瑪知道我是誰嗎?在這座莊園,在金甌市,在這周圍幾個省,怕還沒人敢這麼大膽。笑話,給我指一條生路?你們想過怎麼活著走出這個莊園嗎?”莫萬英坐到床上,拖過一條浴巾蓋住晃晃悠悠的下體,一邊緊張地思考著對策。

“你錯了,不是生路。你沒有生路了,是給你指一條到閻王殿去的死路。”虞松遠說著,放下雪茄,走到他面前,一把拎起他拖到大書房的正中間,先左右開弓,連著抽了十幾個大耳光,然後一記勾拳,重重砸在他的腹部。

這幾下,是給擔驚受怕的林雪和莊虎、溫小林,以及所有的灌江人的。

莫萬英象狼一樣“嗷”地慘叫了一聲,迅速佝僂、蜷縮成一團,不停地抽搐、咳嗽著,“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大團血汙等穢物。

虞松遠又將他拎起,又是一記勾拳,肋骨斷裂的聲音極其清脆。打完,才將他扔回地上,重又回到沙發前坐下,拿起雪茄重新點上。

“其實,我犯不著打你。揹負幾十條人命,勾結反革命組織,你已經死路一條。我剛才這幾下,只是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打的。如果不是為了留著你一條狗命,讓人民群眾來審判你的滔天罪狀,小爺我會把你剁成肉醬的!”虞松遠怒罵道。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了,你們是來尋仇的。”莫萬英痛苦地,慢慢地從地上坐起,“我們談判吧,說吧,你們到底要什麼?”

林濤站起身,搬過一張椅子,將莫萬英拖起,讓他坐在椅子上。“你是個大人物,注意形象,坐在地上有辱斯文。我們是文明人,一貫優待俘虜。”

“謝謝你。你們既然能進得了莊園,肯定是有備而來。我看出了,你們是軍人,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莫萬英碘著大肚子,象一堆肥肉,癱在椅上。或許他知道軍人不會虐待俘虜,也或許,他不想在自己的女人們面前表現得太過軟弱。因此,嘴裡還在逞強。

本來都想走回沙發了,此言一出,讓林濤怒從心起。他走回莫萬英面前,“政府要審判你,肯定還要上報紙,我本來想給你留個好形象。既然你自己這樣說,我成全你,只到你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