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遠已經明確判斷,此事必是金甌便衣所為。

他沉吟一會說,“看來,金甌風聲已經很緊。但既然現在沒有安排跟蹤,說明他們並不懷疑我們。小行李包內,也沒有暴露我們真實身份的東西。演戲演全套,我們暫不理會他們,專心繼續為鹽場聯絡業務。”

……

從咋天開始,夏微就一直坐臥不安。夜裡十二點整,夏薇突然從夢中驚醒,心裡不斷髮慌,一下子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

睡夢中這一幕,讓妹妹夏雨嚇了一跳,趕緊拍著她的背安慰說,“姐又做惡夢了嗎?不怕不怕!姐啊,我看你快害相思病了。要不,我替你去找他去……”

她突然心裡顫抖不已,一切都明白了。“你不懂,我能感覺到,他是兩人南下,是要獨闖龍潭虎穴。也不想想,金甌是什麼地方,莊園又是什麼地方!”

夏雨感到難以置信,“姐,這也太扯了吧,怎麼可能感覺到。”

第二天一早,姐妹倆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補覺,忽然,董事長鬍馨匆匆推門進來,並交給夏薇一封信。

胡馨是夏微的鐵桿閨密,也是她的追隨者。夏微臉部受傷,麵人必戴面罩。因此,沒有緊急情況,胡馨是不會直接闖進她的臥室的。

夏薇接過信急忙開啟,只見上面潦草地寫道:“魔頭仍在金甌,長遠大患未除。近期保持警惕,防止餘孽作祟。風聲很快即過,抓緊出國療傷。小弟敬啟!”

“是誰送來的,送信的人呢?”夏微顫聲問。

胡馨說,“微兒你不要緊張。這是一個開飯店的送來的。一大早就堵住我的門,所以我不敢耽擱。”

夏微急忙起身,蹁著步子,穿著睡衣,就走進廳內,“趕快請他進來!”

少婦的老公低著頭走進來,垂首站在一邊。夏薇看著這個老家巴交的男人,“給你這封信的人呢?他們什麼車,幾個人?往哪去?”

男子依然低著頭說道,“咋天中午已經南下了,兩個人開一輛敞棚吉普車。路過我這個小店,吃過一頓午飯,就讓我今天給您來送這封信。”

夏微不解,覺得沒這麼簡單,“你們就一頓飯的交情?他們為什麼選擇你店裡吃飯?”

男子還真沒想過這問題,他思索了一下說,“大老闆,我真的說不明白。興許是我們家沒有請小姑娘攬客吧,我們是靠菜相好、味道好、回頭客多,才緊緊巴巴維持的。兩位小弟就看好我們這點,吃得都很高興!”

“你叫什麼名字?飯店叫什麼名字?”

“我叫於強,飯店叫‘成英小築’!”

夏微覺得與這個小飯店似乎有緣,“‘成英小築’,這個飯店名字很雅,你老婆叫成英吧,飯店名字是誰給起的?”

於強感嘆道,“就是咋天小弟吃完飯臨走時,給起的名字,字也是他寫的。您不知道,字寫得那個好啊,比書法家都好。”

“好,於老闆。今後,飛翔廠所有對外招待,都在你這個‘小築’內消費。”夏微做出了一個決定,又對胡馨說,“派工程部,把小飯店規模擴大,全面裝修一下,給他們提供一點流動資金,作為飛翔廠的接待部。”

於強聞言大驚,趕緊說道,“大老闆,我們……小店可沒這麼多錢哪。”

夏微不容置疑地說,“這花不了多少錢,全由我們廠裡出。飯店掙錢,按比例分成,你們七,我們三。你看如何?”

“掙錢五五分吧,我們也就會做做菜。”於強老老實實地說。

夏微擺擺手,“不要爭了,就三七,你們七我們三。重新裝修後,我要第一個去嚐嚐你們的手藝!”

胡馨帶著於強走後,夏薇把信緊緊放在胸口,心裡在說:“小弟,謝謝你。姐一定會找到你的……”

夏雨抱住姐姐,“天啊,我這才相信什麼叫愛情,天底下竟然真有這樣的稀奇事,真的可以心靈感應啊。怪不得古人有心心相映、心有靈犀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