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陶山狙擊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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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峰帶著溫玉成和王軍,一路速跑爬上陶山。山頂上風很大,颳得人盯不開眼。氣溫非常低,站在山頂才一會兒,人就凍透了,根本呆不住人。他向山下小河對面的小陶子鎮廢品收購站看去,直線距離至少有一千三四百米。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射界雖然良好,可別忘了這是夜裡,光線很弱。這麼遠的距離,山頂上風力至少有六七級,人都站不住,何況還要精確瞄準匪徒腿部,並且要連續射擊。廢品站院子裡只有一盞100瓦的燈泡,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顯然,狙擊手這是刻意而為,擺明了是讓歹徒被公安抓活的。
他是如何知道,匪徒一定會從廢品站院子裡逃出來呢?難道是偶然遇上的嗎?郭峰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誰會大半夜裡,提著狙擊步槍,摸黑爬上幾百米高的陶山,在這裡忍受寒風觀風景呢?
郭峰百思不得其解。“隊長,你看!”溫玉成從旁邊的草叢內,找到了一枚彈殼。郭峰拿到手裡一看,這是一枚12.7毫米狙擊步槍彈殼。
怪不得,寶爺和黃義仁的腿,一槍就被打斷。其實,應該是炸斷才更準確。
郭峰掏出煙,好不容易點著。他在風口上坐在塔底基座上,心裡是驚濤駭浪。白天,自己仔細偵察了小陶子冷庫。他準確判斷獨立屋有可能有地道的出口,但桔園和獨立屋內,桔農一直在幹活,他沒有找到機會進屋偵察。
可狙擊手象是看透了這一點,有意幫他堵住了漏洞。與別動隊鬥了幾年,總是功虧一簣,現在他找到了原因。或許每次就這麼一點點差距,讓自己離勝利,總是就差那麼一步之遙。
可他們為什麼不現身呢?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郭峰不知道的是,他們返回金甌市局後,凌晨時分,又有兩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小陶山訊號塔下。其中一人,同樣坐在剛才郭峰坐的位置上,也抽了一顆煙。不同的是,郭峰是感慨,而此人卻是恐懼。
過度的恐懼中,他把手裡的五六式軍刺,狠狠地插向身旁一棵拳頭粗的小槐樹,軍刺穿樹而過。
之所以恐懼,是因為他知道,灰色別動隊已經驚動了高層,更高階別的反恐反暴專家,可能已經進入金甌市。而他們沒有與J省公安廳和金甌市公安局聯絡,明顯已經懷疑金甌公安內部,出了問題。
那麼,反恐反暴專家的使命,就肯定不僅僅是要打掉灰色別動隊。挖出內奸,清理內部,恐怕也是他們的任務之一。
早在郭峰在山頂感慨萬千的時候,李海潮已經回到“家”中。
當他身穿夜行衣,提著手提箱走進院子的時候,於海靜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愛情中的女人,力量是無窮的。曾經破爛不堪的農舍內,經於海靜一收拾,乾乾淨淨,素雅整潔。李海潮在裡屋放好箱子,於海靜幫他把夜行衣脫下,給他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逼著他喝下去。
他的這個“家”,位於與陶山相隔約十幾公里的小陶垸村,這是一個海邊小村莊。據說,這裡出的黃泥,適合煉製粗陶。而陶山周邊出的白泥,卻可以燒製精陶。這裡是韓福父母的家,兩個老人過世後,房子一直是由韓福的遠房二哥韓進照管。
韓福曾是金甌的名人,是原金甌大名鼎鼎的“韓福皮革”的老闆,後被灰色別動隊打傷,成了植物人。李海潮在療養院時,得知韓福的老家在小陶垸村。於是,他帶著於海靜,開著一輛地方牌照的破吉普車,以要找一所海邊房子養病為由,從韓進手裡將空房子租了下來。
他把薑湯好不容易喝完,一股熱氣在胸中沸騰,人舒服了許多。山頂上太涼了,風跟刀子一樣。李海潮年前帶隊突擊遠海,絕殺瑪麗婭公主號時,曾經失血過多,身體仍很虛弱,元氣並未恢復。幸好於海靜是個醫生,悉心調理,沒落下病根。
於海靜被從瑪麗婭公主號上直接轉到醫院後,留院觀察三天時間。第四天上午,李海潮自己開著車,就將於海靜從醫院接回市裡。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回到位於濱海山下的部隊駐地,直接來到大隊的餐廳,張廣進參謀長、丘廣茂主任、張銘總教官、餘賦和尚大鵬兩位中隊長、朱軍教官、醫療隊曾隊長都來了。
曾玉帶著於海靜到另一包間,換上大紅禮服,漂漂亮亮地參加了她的內部婚禮。她整個一天都象騰雲駕霧一般,彷彿在夢裡。只到兩人回到洞房,也就是李海潮的家中,她才從“夢”中,慢慢緩過勁來。
第二天,大隊就派車,將他們送到千島湖陸軍療養院,邊療養邊渡蜜月。
“虞小弟他們,什麼時間能到?”
終於收拾完畢,兩人上床後,於海靜躺在李海潮的懷裡問。她和李海潮是帶著任務來“療養”的,這裡離莫氏莊園和頭陀山,都相距不足二十公里。雖然身體未完全康復,但李海潮晝伏夜行,每天都是大半夜,或天亮前才回來。
“應該就在這兩天。”李海潮知道於海靜是擔心他的身體,便安慰她說,“你放心,我現在身無縛雞之力,拚不了命。他們所向無敵,突擊的任務,他們會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