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激動了,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敬禮還是該說些什麼。

老人面色嚴峻,沒有表態,輕輕向劉少將微微頷首,淡淡看了龍江一眼,見讓如此年幼,眼睛微微一縮,眼睛向左右兩人迅速掃了過去。

左側是一位眉毛濃黑,保養極好的白髮老人,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穿著一身醫院的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鶴髮童顏,面容睿智,見首長眼光掃了過來,他咳嗽一聲:

“你就是龍江客套話不說了,劉老目前已經狀態彌留,我且問你,酒、食、針、砭、望、聞、問、切中醫八法,你何以教我”

龍江一愣,這老者話說的文縐縐的,什麼意思

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龍江身上,其中尤以劉安邦將軍最為緊張。

人是他推薦的,龍江水平他也很清楚,可如何透過這最後一關,讓治療小組成員接受,他就束手無策了。

龍江靜了靜心,知道如果這一關過不去,別說完成任務,就是能不能進去治病都不好說。

他沒有急著回答,幾步走到透明玻璃幕牆邊緣,隔著玻璃,認真觀看劉老輝光,結合輝光濃淡程度和代表病氣光點多少,邊看邊分析:

“病人病發下腹胃脾中間上竄肺部目前尤以兩肺、咽喉為重。”停頓了一下,龍江補充道:“病人已經不能自主呼吸,僅靠機器維持。”

望著暗淡如寸燭的輝光,龍江嘆了口氣,調出了虛彌螢幕,用善能評估了一下:“病人時間不多,我如果不出手,頂天能有2個小時壽命。”

“騰”

重眉老者難言激動之色站了起來

就連坐在中間的首長也是眉頭一展。

為了保證華夏國年底黨代會順利召開,劉老的病情已經被醫療小組列為國家最高機密,就是連老人最親近的女兒劉鳳雲,都不是很瞭解。

那是因為,老人病情的每一個變化,都關乎國運。

老人是現存在世的唯一黨內元老,門生故吏,不計其數。

他的身後是龐大的紅色家族劉家,名聲顯赫,軍隊中素有賢望,競爭朝堂之主,呼聲最高的一位,就是老人的親孫子,劉安邦已經61歲的大哥

而他的競爭對手,則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崔家掌門人的二兒子,同劉安邦大哥一樣具有副國級的身份,同樣有著紅色基因。

同劉家相對低調不同的是,目前崔家的生意遍及全華夏,同許多黨政要員,保持著曖昧的聯絡,是個不折不扣的巨鱷家族。

所以,所有人都十分清楚,這不僅僅是治療病人,而是關乎下一個執政週期,誰能夠掌握華夏這艘巨輪的問題。

可惜,千般努力,萬般醫術,都沒有更多延長這位可敬老人的餘下歲月。而如今,突然事情有了轉機,眾人如何不驚

怪就怪在,這個面孔稚嫩的小孩子,是如何僅憑望這一關,就瞧出這麼多名堂

“首長,我同意。”重眉老者滿含深意地望了龍江一眼,痛快表態。

首長目光再次微轉,右側卻是位老道士,白鬍子梳個髮髻,面容矍鑠,白色玉簪插發,青衫道袍加身,眼神凌厲,錐子一樣目光扎向龍江。

龍江一驚,渾身立刻炸起一層寒毛。

老道士緩緩開口,聲音如金似鐵,聽著說不上難聽還是好聽:

“首長,絕命逆天金針剛剛施展完,大約還能挺個把的時辰,這位小朋友說的倒也不錯,只不過,不知道手下如何”

中間首長不置可否,慢慢垂下眼瞼,老道士面色一整,緩緩站起,一股無形氣勢登時向龍江壓了過來。

這股氣勢比宗教局一處的張東更加柔和,但勝在十分凝聚,旁人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龍江肅然,左手手指急速輪彈,一股股飄搖的損符蘊含著數量不等的惡能,迎頭和老道士氣場撞到了一起。

室內光線一暗,細針彷彿一下子扎到了鼓脹氣球上,龍江耳邊傳來無數呲呲聲

老道士面色一紅,瞬間漲紅了臉色,眾人聽到微微一點異響,竟然是老道士腳下多耳麻鞋霍然破裂,穿著白襪的腳趾忽然露了出來。

老道長面色一白,看了看中間首長,見他面無表情,遂手指一翻,一枚光閃閃金針滑進了手掌。

劉安邦大急,面色急變,眼睛左看看龍江,右看看中間老人,急得怒目而視,明明急的要死,可礙於身份,偏偏無法說話。

“玄空。”中間首長輕輕發話了。

滿室劍拔弩張的氣場,頃刻間煙消雲散,雨過天晴,就連透過玻璃窗傳來的幾縷陽光,依舊是那麼燦爛、耀眼明亮。

不過,老道士並不想輕易放棄,他上前一步,緊緊盯著龍江的眼睛。

&nbsp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