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地點正好在學校大門口,是個相對繁華路段,夜晚十一點多,夜色闌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充滿了柳原不曾有的繁華迷醉。

遠遠看去,出事兒處靜悄悄趴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材幹瘦,臉朝下,看不清長相,從滿頭白髮情況看,應該是位老奶奶。

她的四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一輛電動車支在道路邊,不遠處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白色倭國本田車,秦風正神色激動和一男一女爭辯著什麼,等同學們跑到跟前,才零星聽到了一些對話。

“真不是我撞的,我的車剛剛想穿斑馬線,這位老奶奶就一頭倒下,我撞碰都沒碰她。”秦風焦急地做著手勢,滿臉委屈向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解釋著,可越是這樣,越顯得青澀稚嫩,對方愈發理直氣壯。

對面那個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胖頭大臉,頭皮鐵青,滿臉蠻橫,瞪眼大罵:“沒撞?我媽好好在路上走,無緣無故摔倒了?沒撞你扶個屁?就是你撞的,沒啥說的,趕緊送醫院,晚了出人命,我就把你送進大牢,讓你個小憋犢子吃官司。”

旁邊跟著一個同樣滿臉橫肉的女人,短髮粗頸,大胸粗腰,塗抹著厚重的眼影,手指上戴著不止一個金戒指,插著粗腰頤指氣使跟著訓斥:

“大家都來評評理,這個小子撞倒了我媽,回頭說他沒撞,有這麼缺德的人嗎?大家快來看看,還是什麼大學生呢,如今這大學生都這樣嗎?”

面對著倆人咄咄逼人的架勢,秦風口訥言拙,滿頭冒汗,步步敗退,一副理虧心慌的樣子。

只有最熟悉他的室友知道,秦風從小吃苦,家教甚嚴,從不說謊,屬於老實的不能再老實的一個孩子。他說沒撞那就是沒撞。

龍江暗自開了雷達,仔細看著地上老人輝光和身體顏色,見老人身體健康無礙,心裡略略放心,又對比了一下老人和這一男一女在雷達上呈現的顏色,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心裡有了主意。

“秦風,咋回事?都等著你喝酒呢,怎麼在這磨蹭個啥?走,跟我走。”齊升跑的最快,也是最先到達秦風身邊的同學,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扯著他欲走。

“走?往哪走?你給我站住!撞了我媽就想走,把錢留下再走!把你電話住址通通留下!”橫肉男一見來了一幫年輕學生,有點著急了,口不遮掩提出了最終要求,一雙狡詐的眼睛不錯眼珠看著秦風,一雙肌肉虯結的大手,一把抓住秦風乾瘦的胳臂不放,一副吃定他的架勢。

齊升畢竟見過一定世面,沒有被橫肉男嚇倒,緊緊拉著秦風胳臂,憑藉從哥哥那得到的零星知識,不服氣道:“你說撞就撞,證據呢?”

“證據?”橫肉男撕拉扯開花襯衣,露出胸毛叢生的黑乎乎胸膛,不少女生嚇得“啊”地一聲捂臉跑開,龍江伸頭一看,原來上面竟然紋了個張牙舞爪的大蛇!

'“這就是證據!告訴你,學府路十三太保聽說過嗎?那都是我哥們,我只要言語一聲,立刻就有一票兄弟拿著刀過來,指哪砍哪!”

說罷他狠狠一推,抬頭見圍過來的大學生越來越多,恐怕生了什麼變故,因此扯開齊升手臂,把秦風一把拽了過來,緊緊揪著他的領口,罵罵咧咧道:“小崽子,痛快地拿十萬塊錢,今天咱們就了事,要不,我一個電話把十三太保招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特麼的,這個王八蛋爛人,看我不整死他!”陽痿大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卻給龍江一把攔住:“阿痿,彆著急,我們先看看老奶奶,別耽擱病情。”說罷低頭俯身欲翻看地上老人身體。

橫肉女急了,伸手攔著龍江,撒潑大罵:“住手!尼瑪蛋的,不許破壞現場,誰動誰是王八犢子,誰動誰死全家!一個不留,全都出門被車撞死!”

龍江不耐煩她罵的惡毒,看也不看一眼,罵聲聒噪,左手一彈,一縷發光堵符衝出手掌,速然鑽進橫肉女啞穴。

橫肉女正罵的起勁,“咋的,你打我啊,仗著人多欺負人,大家快來看,撞完人不賠錢,還特麼打人,快來看啊!我告訴你們,別碰我,碰我就脫褲子!告你耍流氓,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突然她醜嘴大張,啊啊做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嚇得她雙手緊緊抓著脖子,卡得雙眼吐出,舌頭伸出老長,卻仍然赫赫有聲,說不出一個字。

橫肉女這一下驚駭欲絕,呆立當場,泥塑木雕般不敢再動,眼珠咕嚕嚕亂轉,一頭冷汗一片片流了出來。

龍江隨手弄啞橫肉女,不去管她,和陽痿還有女生劉平一起,輕輕扶起倒地老人,用心觀察老人身體代表疾病的光點,老人胃部和頭部有了不少積存病點,一閃一閃宛如凌亂碎沙。

隨手發了幾片醫字元,打散了老人身體代表疾病的光點,不到一分鐘,老奶奶便幽幽醒來,緩緩張來了一雙昏花渾濁的眼睛。

橫肉男終於發現了異樣,見龍江居然救醒了倒地老人,他一手拖著秦風飛快衝了過來,一手伸向龍江,一雙眼睛卻惡狠狠瞪著剛甦醒的老奶奶,大聲嚷嚷:

“都特麼給我讓開,別動我媽,誰敢動一下你試試!我整死你!”

龍江見老人聽到了橫肉男的話,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心頭暗自瞭然,對於自己分析的情況又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橫肉男的囂張跋扈,讓剛剛收服了一個區大哥的陽痿無法忍受,他豁然站出,攔住了橫肉男的去路,也擋住了他惡狠狠望向老人的視線,他抬頭大罵道:“我草,你特麼消停點,信不信爺爺我抽你?”